商不换定定地看着他,忽然轻笑出声。
“我知圣上不喜朝中老臣,可圣上应该知道,家父的性情绝不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正因如此他的话才有说服力。倘若家父说那人真是太子,说明”
他目光中有些危险的气息,“太子的话是真的,是圣上杀弟篡位,太子侥幸逃出宫去。”
好大胆子!
他竟敢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己是杀弟篡位?!
圣上浑身抖如筛糠,嘴唇动了动,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很想斥责商不换,可他浑身就像被抽干力气似的,指责的话怎么也说不出。
“圣上既然不想对臣说实话,那就算了。方才的提议就当臣没有说过,家父是不可能撒谎的,那个人若真是太子,家父一旦开口,就是挽不回的局面。”
他站起身来,朝圣上拱手告辞。
“慢着!”
圣上几乎耗尽全身的力气,大声阻止了商不换。
被叫住的人站在原地,并没有转身看他。
“你的提议,可以。朕相信,太子已经死了,叛军那里的人绝不可能是太子,绝不可能!”
他自己命人杀死的人,他自然相信,不可能还活在这个世上。
商不换微微勾起唇角,忽然想到庄婉仪说同情圣上的话。
他现在也颇为同情圣上。
杀弟篡位,七八年过去了,圣上连自己到底杀没杀成都不知道。
真不知该说当年岳连铮设计救人天衣无缝,还是说圣上太过愚笨可欺。
“既然圣上以为那个人绝不可能是太子,那就不用担心了。臣这就回去知会家父,让他早日启程去前线。”
商相爷一日不到,清平郡王的兵马,怕是一日不敢进攻渝州城。
“快,一定要快!”
圣上对着他的背影,无力地盯嘱
“父亲,这次要辛苦您了。川蜀之地遥远,千万善自珍重。”
旨意很快传下,商相爷要亲自去陵城的消息,朝中之人皆知。
朝臣和百姓,都在等着商相爷这一去,能带回一个让天下人信服的答案。
“放心吧,我虽老,也能勉力支撑。只是可惜我的孙儿才出生不久,我还没有看够,这就要走了。”
商相爷坐在厅中,看着谭氏带丫鬟人等替他收拾行装,忙忙乱乱。
商不换道:“父亲这次要带夫人去么?”
“嗯,有她在身边照顾,你和不阙也可放心许多。我走了,朝中离不开你。你忙于朝中之事,府里离不开不阙他们夫妇,你们都不能离开。”
商不换轻叹了一声。
商相爷这么一大把年纪,出行本该由儿子陪同的。
他分明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出言宽慰商不换,还带走了一个谭氏。
带走谭氏,只怕不仅是为了路上照顾,更是防止她趁着府中混乱,对庄婉仪和小安方不利吧?
商相爷思虑周全,看谭氏兢兢业业的样子,像是有所悔过,想来路上能照顾好商相爷。
“朝中的事我也安排好了,几个在朝和在野的老臣,都是先帝时的重臣。一旦消息传入长安,他们会立刻为我声援。”
“明白了父亲,我在朝中会妥善安排的。”
谭氏带着丫鬟们收拾东西,要带的大包小包都收拾好了,整整齐齐地码在榻上。
她上前来禀告,声音和软。
“老爷,东西都收拾齐了,你看”
“你们都先出去,我有话要叮嘱不换,没有我的吩咐不必进来了。”
谭氏至今还住在观湖院,这回商相爷要远行肯带上她,于她而言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自然商相爷说什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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