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蒋小姐一愣一愣,还信以为真了!”
老夫人撇嘴:
“坑蒙拐骗,也不是什么好名声!为着小小首饰闹得街知巷闻,到底失了侯府体面。教百姓看笑话!”
“母亲说的是。”一旁的郑氏惶惶不安,“说到底,宜贞帮着亲姐姐不过是孩子们的情分。事情总是宜萱惹出的,母亲莫怪她性子冲,不稳重才好。”
老夫人方道:
“我几时说要怪她?”
郑氏吃瘪,讪讪闭嘴。
薛氏看看二人,打圆场:
“要我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孩子们的意气之争,二嫂还当真起来?”
“那倒也是。”郑氏点头,一副人云亦云没主意的模样。
“是什么是!”梁宜萱拽着梁宜贞,大步流星跨进来。
“你少在那里放”她直指郑氏,喉头咽了咽,“厥词!”
老夫人扶额。
薛氏看看老夫人,忙拥着那姐妹二人坐,又朝梁宜萱嗔道:
“怎么说话呢?在祖母跟前大呼小叫!”
梁宜萱自然不服。遇着郑氏的事,她是一点就着。
她道:
“三婶母你也听见她的话了!什么叫我惹出的?明里暗里朝我身上甩锅,她凭什么?”
郑氏满脸委屈,就差憋出泪来。正一副良苦用心的慈母像。
“好了!”老夫人斥道,“外边吵不够,还要回家吵是不是?”
屋中霎时安静。
梁宜贞朝大姐使了个眼色,低声耳语:
“祖母护着你呢!你有理你怕啥?”
梁宜萱撇撇嘴,这才压下火。
老夫人看着两个孩子直摇头:
“一个不省心,另一个也不省心!宜贞你此前去了何处?怎么忽去插一脚?”
所有人的目光俱落在梁宜贞身上。
她心下一沉,却并不大惊讶。果然,训斥两个孩子是假,打听她的行踪是真。
“我从山上下来,”梁宜贞道,“见蒋盈故意为难大姐,我便唇舌相助了!此番是蒋盈没道理,不怨大姐!”
她注视着老夫人,故意抛出“山上”二字。
“山上?”老夫人微惊。
寻常人听到她的话,必定问蒋盈事件始末,而老夫人却独独记住了“山上”。
梁宜贞更加确信,懿德公主的死与府里的秘密有关。
她方笃定点头:
“是,山上。我去祭拜母亲。”
谎话要让人相信,必须真假参半,虚实相依。上山是真,祭拜是假。
老夫人沉吟半晌,蹙眉道:
“怎的忽想去祭拜?”
梁宜贞一时沉默,只见肩头微颤,竟隐有啜泣之声。
“我想我母亲。”
她的声音很微弱,娇气带着伤感,我见犹怜。
旁人皆默然。
她不过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初初丧母,思念心切。这般可怜样,如何教人不动容呢?
梁宜贞接着道:
“我自下山来,越发难过。见大姐被人欺负,自然不能袖手旁观。那蒋盈,不就是欺负我们没有母亲护着么?”
不知觉间,又将话题扯回蒋盈事件。
梁宜萱闻言,一向坚强刚烈的她,眼圈也红了。同病相怜,最是感怀。
老夫人颇是心疼,一时无心审问。也难为两个孙女,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些。
不提防,她也红了眼眶。
眼看屋中几个女人就要哭作一团,只见鄢凌波一身白衣翩然而至,云头手杖更添一番风流。
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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