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宜贞审视半刻,心中一瞬了然。
梁南清这小子,定是看她买的东西奇怪,自己又瞧不出端倪。遂将她引到鄢凌波那处,让鄢凌波去查。
滑头小子!
但,也很聪明。
她喜欢的。
梁宜贞顺水推舟,遂装傻道:
“凌波哥那样好的人,怎会生气?小弟做什么这样问?”
梁南清讨好笑道:
“关心二姐嘛!”
“哦?那要多谢小弟。”梁宜贞凑上前,勾唇一笑,“二姐真是越发喜欢你了!”
梁南清一愣,对着她的笑只觉心下发麻。他讪讪笑笑,极力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梁宜贞憋笑,收回目光不再逗他。
梁宜萱看了看她,心下暗自松了口气。她没因自己受罚受训斥,倒也放心了,省得跟欠人似的。
梁宜萱撇撇嘴,起身道:
“行了,没事就好,两两清静。小弟,咱们回去!”
“大姐关心我呢?”梁宜贞仰面看她,一脸朝阳满满的笑。
“少自作多情!我是不想欠人!”梁宜萱哼道,又转向弟弟,“小弟还磨蹭什么?”
梁南清托腮坐着,似黏在凳子上不动。
只见他鼻尖微耸:
“二姐这里有乳鸽汤?”
梁宜贞询问的眼神看向穗穗。穗穗双手紧握,五官都快凑到一处。
“没有!”她别过头去。
此地无银三百两,梁宜贞扑哧一声笑了:
“想来是有的,小弟好灵的鼻子。”
她抬头看一眼窗外,夕阳西下,黄昏的暖光在窗棂间浮动流连。
“正饭时了,”她笑道,“大姐与小弟不如一同享用这乳鸽汤?”
“甚好!”梁南清一瞬坐直身子,等待开饭,“多谢二姐盛情!”
梁宜萱狐疑看他,又扯扯他的衣袖,低声道:
“作甚么蹭饭?你也不爱吃乳鸽汤。”
他却不避人,高声道:
“谁说的?二姐的饭,爱吃的!”
与此同时,穗穗亦小声朝梁宜贞嘀咕:
“这可是凌波少爷与老夫人特意吩咐给小姐的,作甚么便宜他们!也没见给他们送!”
梁宜贞轻捶她,嗔道:
“哪里学来的小家子气?还不快摆饭去!”
她既开口,穗穗再不情愿也只得去了。谁叫小姐是神仙呢?神仙总是没错的!
梁宜萱望一眼穗穗的背影,酸道:
“谁家也不缺一口吃的,既受白眼,我走就是。”
梁宜贞忙上前拦,一把抱住大姐往桌边拖:
“大姐与丫头计较作甚?咱们是姐妹,同吃同睡自是情分。”
“呸!谁要与你同睡?”梁宜萱白她一眼,又偷笑一声。
梁宜贞掩面:
“好!只同吃就是,日后寻个姐夫同睡!”
梁宜萱唰地一瞬面似火烧。她性子再厉害,到底是闺阁女子。
只一面打一面嗔:
“不正经!吃你的去!”
夕阳的余晖渐渐溜下轩窗,一时饭食齐备,汤糜俱全,兴起之时,又唤人烫了两壶青梅子酒。
姐弟三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不觉竟到了掌灯时分。
梁宜萱有些微醉,面色浅红,扶着桌角起身:
“不行了,这酒恁醉人。月上柳梢头,我们也该告辞了。”
梁南清忙起身相扶,还不忘再吃一盏:
“二姐的酒好喝,记得给弟弟留着啊!”
“这是自然。”梁宜贞笑道。
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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