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梁南渚是谁!
他独步行来,阑珊灯火掩映下,比适才大宴更加耀眼。
梁宜贞忽觉腰间一扯,向后踉跄几步。梁南渚恰挡在身前,将她遮个严严实实。
“徐大人,深夜引逗良家女子,我是不是能告你了?”
梁南渚负手,少年人的气势丝毫不弱于多年为官的徐故。
徐故退开一步:
“世孙,听人墙角实非君子行径。”
梁南渚轻笑:
“老子不是君子,徐大人又不是第一回知道。”
“可徐大人是个君子。”他微微倾身,笑得奸邪,“我若告到京城去你说,陛下与太后会如何想?”
京城
徐故背脊一僵。
不及回神,梁南渚自袖中抽出“下下签”,一把丢向徐故胸膛。
“下下签”坠地弹两下,发出细小声响。在安静的夜里尤为刺耳。
其上,正沾着苏红粉。
梁南渚向后一捞,拽过梁宜贞的手腕拖拽而去。
梁宜贞踉踉跄跄,根本跟不上他的步伐,好半晌才回神。
“你放开我!”
她费力挣扎,他紧握不放。
忽而一松,梁宜贞后倒几步,险些摔跤。
“痛!”她揉着手腕鼓着腮帮,一双大眼直瞪他,却无怒气。
梁南渚垂眸睨她,并不言语。
她又趋步上前:
“那支签你何时拿的?”
竟丝毫未曾察觉。
梁南渚不理她,兀自行路。
梁宜贞追上:
“你早知一切是徐大人做的,对不对?”
梁南渚继续走,一面道:
“你这么蠢都能想到,我凭什么不知?”
“他为何这样做?”梁宜贞紧追不放。
“你问他啊!”梁南渚没好气,又拧了拧眉。
的确很奇怪。
徐故本是京城派来看着晋阳侯府的。按理说,他该极力蹙成梁宜贞上京,他此前的行为也印证了这一点。
但为何,今夜他忽然改变主意?
应该不是京城的意思。
又是谣言,又是算命,又是大火,如此迂回,显然是为了在京城那头撇清自己的干系。况且方才提起京城,他并不坦然,甚至有些畏惧。
梁南渚看一眼梁宜贞。
月光映着额发,眉眼越发清灵。
不会是,徐故有私心,看上她了吧?
“真是个祸害!”他自语。
梁宜贞撅嘴,扯住他的衣袖,有些微喘。他越走越快,实在是跟不上了。
她道:
“大哥总说我是祸害,徐大人还说你不是好东西呢!”
梁南渚一顿,嫌弃抽回衣袖:
“那你别跟着我,去找那个老男人!”
老男人?
梁宜贞忽噗嗤一声,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不不!”她一手捧腹,一手直摇,“我还是喜欢年轻俊美的。”
梁南渚轻哼:
“不要脸。”
不知不觉,却放慢脚步。
行至畅园正门,悠长的街道早已空无一人,零星几点灯火,与方才的热闹天壤之别。
“家里人呢?”
梁宜贞四处张望,没车可怎么回家啊!
“都回了。”梁南渚冷语,“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还有脸让长辈等你?”
梁宜贞嘿嘿摇头:
“我是说小弟他们,说好”
“孩子们长身体,熬不得夜。”梁南渚打断。
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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