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南渚你放开!”
梁宜贞嚎叫,声音穿透晋阳侯府。
假山柳枝间,梁南渚拎小鸡似的快速闪过,似一个影。
丫头仆妇穿行往来,越发疾步,一个个低着头,只想快些远离二位小祖宗。
“阿翠救我!”
梁宜贞看见相熟的厨娘,一面挣扎一面唤。
阿翠心猛惊,头埋得更低,口中念经:
“我瞎我瞎我瞎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二萌!”梁宜贞又唤相熟的杂役,“去找老夫人!”
谁知二萌拔腿就跑:
“我聋我聋我聋”
远处的老夫人望着他们,带着老祖母的微笑。
“青春啊。”她感慨。
身旁的薛氏亦探头:
“母亲,又闹上了,要不要劝劝阿渚?”
“劝什么劝!”老夫人嗔道,“你看他们相亲相爱,老婆子欣慰啊。总算对得起公主。”
薛氏一懵。
相亲相爱?这话她怎么听不明白?
老夫人笑笑:
“相亲相爱,不在表面上。阿渚那性子,连我也管不了,也只有宜贞那样无知无畏的能治一治。所以世间万物,不过一物降一物。”
她笑意更深,望着兄妹二人的背影,越看越心满意足。
外院。
琳琅满目的瓷器c绸缎c金玉玩物,看得人眼花缭乱。
只是奇怪,这些好东西为何不抬入后宅?
“解释。”
梁南渚冷语,放下梁宜贞。
她大喘几口气,双手还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飞那么快,赶着去投胎么?!
“解释锤子?”梁宜贞白他一眼。
梁南渚冷笑:
“有胆子撩拨,没胆子认啊?”
撩拨?
梁宜贞一愣,目光缓缓落在他胸前。衣襟早被她扯得松松垮垮,手指还半陷在里面。
她嘿嘿两声,尴尬抽回手,又笨手笨脚整理衣襟。
梁南渚无语,绷着脸退半步:
“不是这个。”
“啊?”梁宜贞仰视,“哦。”
说罢又把刚掩上的衣襟扯开。
呀!扯多了。
她尬笑两声。
梁南渚早已忍无可忍,憋着气一把拽回衣襟,胡乱理了。
又严肃道:
“你给老子装傻是吧?”
梁宜贞一脸懵。
“今日去了何处?”梁南渚板着脸。
“送谢夫子啊。”她道。
“谢夫子?”梁南渚勾着冷笑,一步一步靠近。
梁宜贞对上他的眸子,霎时定住。那一刻,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只僵直身子咬着牙。
他忽而倾身,鼻尖滑过她肩头,狠吸一口气。
“明前的竹叶青。”他气声耳语,“谢夫子行路匆匆,还请你吃茶?”
梁宜贞呆住。
分明是质问的话,不过真好听。他是妖怪么?
“呼。”
他朝她吹一口气,拧眉。
梁宜贞激得猛回神。又呆了半刻,再抬眼时,他已然负手俯视她。
她方整色道:
“茶是徐大人请的。”
梁南渚哼笑点头,啪嚓!又踹倒一个瓷瓶:
“又是吃茶又是送东西!徐铁拐老不正经,你也拎不清吗?”
梁宜贞大惊:
“你是说,这些都是徐大人送的?”
“装。”梁南渚道,“接着装。茶都吃了,跟我说你不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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