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嚣张啊。
徐故不气反笑:
“别胡闹。”
他凝视她,笑意很浅,似要把她揉进瞳孔深处。
热枕藏在波澜不惊的双眼之下
越看越像
这眼神,让梁宜贞很不舒服。
她退后一步。
徐故方收回目光,兀自含笑,对于她刚才的每一举每一动都意犹未尽。
宾客们一脸莫名,也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各位,抱歉。”
徐故忽道,朝四方都行了揖礼。
宾客们一惊,还没见过上来就道歉的官员,他做错什么了?难道是说的反话,要整治众人?
宾客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跳更快。
徐故却满面轻松,似闲话家常:
“是本府的未婚妻顽皮,与本府使性子。扰了各位参加茶会的雅兴,实在抱歉。川宁府衙不会逼你们成亲,大家放心。”
说罢,看着梁宜贞摇头笑笑,不予计较。
亲昵的神情浑然天成,渗透于一言一行,是成熟男子的撩拨。
众人这才长长舒口气。
果然是大人物,使个性子也能赔上这么些人,还引来官兵与府兵。
吓死个人。
鄢凌波听着徐故言语,一向温和的他,面色渐渐阴沉。
未婚妻
他紧握云头手杖,上前一步。
梁南渚一把拦住:
“凌波哥,让她自己解决。”
“世孙”鄢凌波挣了挣。
梁南渚抓更紧:
“她可以。”
也只有她可以。
这种事,想要断干净,就不能假手于人。
梁宜贞一直抱臂观看,像个局外人。听着“未婚妻”三字,只笑了笑,不似寻常闺秀羞愤。
“未婚妻”她喃喃,“徐大人,谁同意了?”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众人侧目。
这位官爷的未婚妻年纪挺小啊,又在使性子吧。
徐故很耐心:
“咱们吃过茶。我素来放纵你的顽皮,那是因着你年纪小不懂事。但婚姻大事,可不是你能顽皮的。”
“婚姻大事,的确不能顽皮。”梁宜贞点头,“可大人方才说了,他们吃过茶不用成亲。如此前后矛盾,是大人在顽皮吧?”
她负手踱两步:
“况且,此为川宁习俗,大人也并非川宁人士啊。”
“可小姐是。”徐故冲她笑,“入乡随俗,娶妻随妻。”
梁宜贞噗嗤,摆动食指:
“不对。看来,大人的确不明白吃茶的真正含义啊。”
真正含义?
四下一怔。
还能有什么含义?吃茶不就是定亲么?
在场的川宁人已然懵了,外地人就更懵了。
梁宜贞扫一圈道:
“你们只知吃茶是定亲。可习俗由来已久,你们知道是起源吗?”
众人再度懵住。
约定俗成,似乎从未有人问过起源。
梁宜贞接着道:
“我也好奇啊。自打棺中醒来,许多事我都不记得了。那日的茶,分明徐大人骗我吃的。你们说,这是不是太好骗了?”
有胆大的好事者附和:
“莫说是骗,若看上哪个妹子,强灌一壶茶就能扛回家了?川宁的妹子们很危险啊!”
话音未落,议论四起。
而此时的梁宜贞,正伸长脖子左看右看,似在找寻什么。
“拿去。”
梁南渚道,一把象牙折扇递她面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