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晋阳侯府一行人齐齐现身时,再不必多说,判决结果一目了然。
此事前前后后闹这么大,百姓们自然奔走相告,也有府衙的人传出审案过程。
世孙是如何摆出一桩桩证据个个证人,蒋家是如何自己打脸,凌波少爷又是如何为宜贞小姐出头诸如此类,百姓们传得沸沸扬扬。
说书人也抢着摆开书场。各自加工润色后,版本虽不尽相同,但对于审判的结果,皆是殊途同归。
如此,不到午时,川宁城中妇孺皆知。
东街茶坊中,伯清先生说罢收扇: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底下有听众闹起来:
“还分什么解啊!谁不知道结果?”
一大婶还挎着菜篮:
“我前两年给晋阳侯府送菜,远远见着过宜贞小姐。挺文静的女孩子,不想这么厉害!”
“那是!公堂舌战蒋夫人,对方嘴都还不上。”掺茶水的小二搭句嘴。
“也不怪人家骂。蒋家做的事太缺德了!”一微胖商人撇嘴,“去年找他家做生意,还好他们看不上我。跟山贼勾结的人,我现在想想还后怕。”
“可不是!”一休沐的衙役凑上来,“我可是亲眼见着的,公堂上凌波少爷直接扬言封杀蒋家。”
“这好。”微胖商人忙附和,“省得祸害旁人。”
“不过,他家有朝廷关照的井盐生意,那才是大头。”有书生插嘴。
“没用。”衙役摆手,“剿匪这么大的事,徐大人必定上报京城。该封的封,该查的查,到时候井盐生意保不保得住都是个问题!”
“让他们勾结山贼,该!”
“呸,该!”
“该!”
百姓们的议论发泄不断,夹道鳞次栉比的房屋中,说书声又渐渐响起。
川宁的话题传说,总是源源不断的。
入夜时分,天气转凉。
几声蝉鸣,一怀月光。
经了一日的热闹,府衙见出前所未有的冷清。原来,极热闹至极冷清,也不过一瞬的事。
徐故一身家常袍子,就着月光看文书,赵阿四匆匆回来。
“大人,”赵阿四抱拳,“缙云山山贼已尽数清点,袁浩楠明日清晨菜市口问斩,另几个山贼头子一并问斩诸如山鸡之流,已收押入狱,等大人示下。”
徐故点头:
“依律处置就是。”
刚说完,翻册页的手顿了顿:
“对了,袁浩楠的儿子可抓获了?”
赵阿四面露难色,只道:
“他儿子今年五岁,原本寄养在近郊一户农家。但我们赶到之时,却不见活人,只见坟包。”
徐故抬眼。
赵阿四接着道:
“一月之前,农户出门务农,将孩子独自留在家中。谁知孩子玩火,不慎烧了房子,葬身火海。农户害怕袁浩楠,瞒了下来。”
徐故沉吟:
“是否是农户舍不得孩子,故意诓骗?”
“起先属下亦如此想。”赵阿四道,“为不出差错,属下带人掘开坟墓,其中果有一具烧焦的孩童尸身。仵作验过,五岁男孩无疑。”
仅仅五岁还掘了墓啊
徐故叹口气:
“稚子本无辜。将孩子的坟依样还原,清香以奉,日后莫再叨扰了。”
赵阿四称是。
抬眼间,竟隐见徐故眼角似有泪光讪讪。他蓦地一惊,又低下头去。
徐故再不言语,继续翻文书。
却不论如何,也再聚不起精神。
孩子原本他也有个孩子啊。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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