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宜贞一脸期待望着老夫人。
“不记得了。”老夫人淡淡道,“学生很多,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
算是认得,还是不认得?
梁宜贞凝眉。据徐故说,秦娘是祖母的得意门生。若是真的,不可能想不起来啊。
到底是徐故心有偏私,故意拔高秦娘的才华。
还是
祖母在说谎?
梁宜贞绷了绷唇角,要出口的话生生咽回。
“这人是谁?”老夫人反问,“你为何打听?”
梁宜贞咧嘴一笑,摇摇头:
“没谁,嘿嘿,瞎打听。听女孩子们说,是个大才女,所以想问问祖母。说不定,在鉴鸿司还能遇见呢!”
遇见只怕是不能够了
老夫人嗔她一眼:
“女孩子们闲话最多,你有闲心思,多用在学业上。”
梁宜贞吐舌,行礼:
“谢祖母教诲。祖母慢走。”
老夫人看着这些不省心的孩子,只觉心累。再不言语,拂袖而去。
川宁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眼下已停了。
风一吹,花叶上的雨珠簌簌而落,和着房檐滴水。地面一片湿漉漉,黏腻腻的。
回廊上回荡着薛氏的低笑:
“母亲也太爱玩了,故意做出要惩罚宜贞的样子。想不到,阿渚那傻小子竟自己扛下来。
这到底是谁耽误了归家时辰,还不是一试就试出来的事。
少年心性啊。”
薛氏微笑摇头,回想孩子们的模样,只觉颇是有趣。
又道:
“还是母亲有办法。接着让两个孩子同吃同睡两日,由他们闹去!适应适应上京路上的状态。
孩子的感情嘛,还不都是闹出来的。日后上了京城,也更能相互照应。”
薛氏本就一张巧嘴,吧啦吧啦不停,还夹杂声声闷笑。
老夫人却一直默着不说话,只拧眉行路,偶尔一声低微叹息。
薛氏微怔,笑声渐渐不闻,转头看向老夫人。
“母亲有心事?”她试探。
老夫人垂着眸,脚步榻上未干的水渍。
哒哒
“宜贞问起秦娘。”老夫人道。
薛氏有些懵:
“秦娘?谁啊?”
“我的学生。”老夫人沉吟,“十三年前的那个学生”
薛氏面色一僵,一瞬捏紧手帕。
十三年前,与晋阳侯世子一起困在火海,最后不幸丧生的女学生!
“宜贞怎会知道她?”薛氏声音颤抖,脸都白了。
老夫人哼笑,低语:
“说是听女孩子们提起,你信吗?”
薛氏攒着手帕绕圈:
“会不会世孙或者凌波已同她说了?”
老夫人摇头:
“那她就不会再问我。”
薛氏点头,额角紧绷:
“那会是谁呢?谁还知道此事?这很危险啊。”
知道这件事,很危险。
知道这件事的人与宜贞有来往,更危险。
老夫人紧蹙双眉,眼圈有些微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过的事,总会留下痕迹,也总会有人时时不忘。秦娘那孩子,说到底,是我对不起她。”
薛氏忙扶住:
“母亲,你也不想的,实在是无能为力啊。能救出世子,亦是千难万险了。”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都是冤孽啊”
夜色深沉,房檐滴答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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