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射来寒光。
“说不说正事了?”
他沉声,颇有威严。
梁宜贞捂紧嘴,不时还扑哧闷笑。
柳荀只尴尬耸耸肩,三撇小胡子跟着一翘一翘:
“什么正事?不就是有事求叔叔吗?大侄子啊,你知道叔叔的规矩哦。你回川宁时经过此处,我跟你说得清清楚楚。”
梁南渚白他一眼:
“鱼符你没打开看么?眼瞎!”
柳荀一怔,忙就着案几砸开鱼符。其中正一对小金铃。
梁宜贞围着看半晌:
“这是何物?”
“宝贝。”柳荀笑呵呵收好。
梁南渚摇摇头:
“这是爷爷修道的法器之一。这老东西亦是修道之人,觊觎多年,爷爷从不松口。”
但今天,爷爷拱手相让了。
柳荀抬抬衣袖,里面有小金铃的重量。
他满意笑笑:
“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梁南渚倒不急着说,行至上座坐下。袍服一搭,翘起二郎腿。
梁宜贞微愣。
他为何挑上座坐?不论长幼关系,还是主客关系,那个位置都不该是他的。
梁南渚道:
“送我们出城。”
这语气是命令。
柳荀也不再插科打诨。
梁南渚的言外之意他自然懂。必是危机四伏,才需要人护送。
他道:
“平安出城不难,难的是出城之后。出了洛阳就不是我能掌控的范围了。”
梁南渚颔首:
“所以,不能明着送。”
暗送?
梁宜贞凝眉,何为暗送?
梁南渚接着道:
“听闻,三日后洛阳举办牡丹花会。”
牡丹花会,洛阳城春日里最大的盛事。许多文人墨客慕名而来,留下千古诗篇。
届时,人群窜动,熙熙攘攘,也是最混乱之时。
乱,则利于逃。
柳荀点头:
“我明白了,这就去安排。你们万事当心。”
说罢,健步如飞,一刻也不耽搁。
梁宜贞收回目光,狡黠转向梁南渚:
“还说不是你的人?”
“本来就不是。”梁南渚道,“他的帮助,我是付出了代价的。”
金铃虽小,但绝非凡品。
这代价其实并不小。但能换取二人性命,却是千值万值。
梁宜贞在他身边坐下,仰面:
“就算不是你的人,也是你信任的人。”
交了命的信任。
梁南渚笑了笑。
现在似乎不用多说,梁宜贞也能明白很多事。与从前判若两人啊。
他目光落向她:
“夫人,不是想看牡丹么?三日后,记得把脸遮严实了。”
梁宜贞偏头:
“夫君是怕别人为我的容貌倾倒,你没有立身之地么?”
梁南渚呵笑:
“别忘了,夫人有疾,奇丑。”
“就算是个丑无盐,”她眨一下眼,“不还有夫君宠着么?”
梁南渚一梗,别开头去。
“废物。”
茶舍中,红痣男人的牡丹花茶茶洒了一桌,杯盏倾倒,花瓣黏在桌面。
“这么小的城门,竟也能丢?”他哼笑,“影门的招牌可经不起你们如此践踏。”
“大人息怒。”
随从抱拳,身子发颤。
这已是他本月换的第三个随从了。至于前面二位,早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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