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宜贞一梗,一巴掌打下:
“你还委屈了?!分明是你有求于我,付出点代价怎么了?”
梁南渚咧嘴一笑:
“你知道,我一向是一个乐于奉献的人。”
“刨你的笋吧!”梁宜贞一把推开他,娇嗔一哼,背转过身子。
梁南渚看着她,眼里是满溢的甜蜜。他只拽了她到一边:
“你且在这里坐坐,我多刨几个。”
梁宜贞凝着他。男孩子额间有些汗珠,她不知,这不是因为刨竹笋,而是因为她在身边。
她只偏头眨眨眼:
“你真好。”
梁南渚周身一紧,愣了好半晌:
“嘿…嘿嘿…我…我该做的嘛。我有求于你啊…嘿嘿…”
他傻笑着转身,咚地一声,撞上粗壮竹子。
梁宜贞蓦地噗嗤。
他回头笑笑,继续刨竹笋。
回道观时,二人提了满满一筐竹笋。落日余晖中,他们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低头不语,一时又相对着傻笑。
在厨房中,二人亦是这般境况,剥笋剥得比绣花还慢。
待快上菜时,天已然大黑。老晋阳侯在饭厅坐着,喉咙都伸出爪子。
鄢凌波只陪他吃酒:
“爷爷,咱们先吃吧。等他们,还不知到什么时候呢!”
老晋阳侯吃口酒,咂咂嘴,一脸满足。这可是他最爱的竹叶青酒啊,正是用缙云山的竹酿制。
他只道:
“爷爷这盘竹笋可是专门做给他们吃的。凌波,今日你就别吃了,陪爷爷吃酒。”
鄢凌波如获大赦:
“还是爷爷心疼凌波。那宜贞…”
“她必须吃!”老晋阳侯笑道,“你不是说,阿渚已向宜贞求婚了么,只不过宜贞还未松口。”
“是,”鄢凌波颔首,“不过我瞧着,宜贞只是嘴硬,心中待世孙却十分亲近。”
“这就对了。眼下天下未定,”老晋阳侯用筷子指着竹笋,“他们两个是要吃苦的。阿渚娶宜贞,要吃苦;宜贞嫁阿渚,也要吃苦。”
鄢凌波仔细嗅了嗅:
“爷爷换成了苦笋?”
老晋阳侯笑笑:
“听说阿渚学会了厨艺,他们做的笋必定清甜可口。这是同甘。而爷爷这一碟,叫共苦。”
吃了两碟笋,便是过了老晋阳侯这一关。
“爷爷有心了。”鄢凌波敬了爷爷一盏。
刚饮罢,只见朦胧夜色中,梁宜贞与梁南渚一齐捧着甜笋近来,二人皆笑得灿烂。
“孙子孙女给爷爷鞠躬,”二人齐齐行礼,“爷爷尝一尝我们的手艺。”
老晋阳侯看一眼笋,又看一眼他们:
“你们?一起做的?”
二人相视一眼,骄傲地点点头。尤其梁宜贞,又得意又兴奋。
老晋阳侯夹起一筷看了看,打量梁宜贞一晌:
“我怎么听说,宜贞不会厨艺?”
梁宜贞吐了吐舌头。
从前的她忙于下墓,没有心思研究厨艺;而原主这样的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也属正常。
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却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梁南渚接过话头:
“当然是一起做的。宜贞摆的盘,多好看。爷爷,这是阿渚见过最好看的摆盘。”
说罢朝梁宜贞眨一下眼。
老晋阳侯看在眼中,心头暗笑。
这小子,宜贞还没松口就这般护着,日后成了亲,还不定宠成什么样子呢!有自己当年的风范啊。
他一时又想起川宁城中的老妻,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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