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东去不远,就是黎州城。”鬼哥一面用脚装做不经意间抹平沙土,一面回答。其实鬼哥也不大清楚,这里到底离黎州多远,他这一辈子也没走过这么远,但方位却有个大概。
只见此人从怀中掏出一副牛皮卷打开,边指边说道:“东去黎州,那么这条小河便是大正河的支流,叫做丰河,距离黎州城二百里。”
鬼哥与小鹰对视一眼,心中暗道:“二百里,我的乖乖,这小臭一个时辰竟带我飞出二百里来,要回去可是不大容易。”小臭把头一歪眨了眨眼,一副不足为奇的神态。
只见这男子对鬼哥尴尬一笑,道:“在下路途生疏,以至食粮不足,不知小兄弟能不能周济一二。”
鬼哥极怕他与那空玄和尚是一路,却见他说话不像是恶人。于是答道:“原来是化缘的和尚。”
岂知这男子却笑着摇头道:“在下不是和尚,是行者。”
鬼哥奇道:“都是光头,有什么分别?”
这男子道:“和尚吃斋念佛,行者却只管走路。”
鬼哥总觉此人身上有一股怪异之气,于是再问:“路有什么好走的?”
这行者倒不见怪,微笑道:“总是免不了要走的,小兄弟每天不是也要走路么?”
鬼哥一怔,点头道:“这倒也是。”
这光头行者并没再提求膳之事,倒是鬼哥的肚子说话间咕噜噜叫了起来。鬼哥看着肚子心中大奇,明明刚才才饱餐了一顿,怎么这会又饿的厉害了,茫然不知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又抬头看了看这行者,虽然哈哈一笑,却也不免有些尴尬。倒是小臭振翅而起,长鸣声中,盘旋了大半周,如箭般一个俯冲向逆流的河水射去。鬼哥只见小臭掠过水面时水花一跳,再浮升之时,双爪已抓了一条大鱼。小臭似是极为炫耀般的又绕二人盘旋两匝,这才将大鱼扔在二人中间。
行者目露奇色,惊异的望着重新回到鬼哥肩头的灵鹰。倒是鬼哥老实不客气的捉起大鱼,掂来足有四五斤。对行者笑道:“老哥别见笑,这扁毛畜生不知道你吃素,我这就让它给你摘点果子去。”说着一耸肩,不料小臭并未按他的意愿飞起,而是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把头扭往别处,不予理睬。
鬼哥大感面上无光,低声骂道:“死鹰臭鹰,不是好鸟,在关键时刻落你鬼哥的面子。”小臭怪叫两声,似是颇为得意。
行者见这一人一鹰大为有趣,摆手笑道:“不要紧,在下不是僧人,更不忌荤。就此借花献佛,请小兄弟同尝鲜鱼如何?”
鬼哥已睡了一天一夜,腹中早空,自然不会推辞。只见这行者解下行囊,取出两个小铁架,交叉放好。用一把匕首将鱼刮洗了,割好穿叉在架上。又在岸边取来枯草柴枝,用火石点然,炙烤起来。不一时,香气便飘了出来。
只见这行者从囊中再取出一个盒子,其中酥油、盐巴、香料,等等佐料竟是一应俱全。鬼哥在一旁看他施为,虽然早已不住的吞馋,却暗暗称奇。怎么瞧这行者,也看不出他竟有些厨子的手段。
鱼肉质颇为松软,烤不多时,火候便到了。行者回头,见这一人一鹰的眼中,不约而同的写着一个‘饿’字。笑着先给小鹰扔了一大块,才笑着与鬼哥分食。
鬼哥这一生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烤鱼,一嚼之下登时觉得,历尽千辛万苦活到今时今日实在是太值了。能吃到这等美味,实在是几生修来的福气。
二人边吃边谈,行者问道:“小兄弟这只雄鹰,不但体态威猛。在下走了天下四十四国,还未曾见过如此灵性之禽鸟。不知小兄弟有何饲驯妙法?”
鬼哥哈哈一笑:“你别看它是只畜生,这可是我兄弟,我们哥俩是越唠越投缘,那也算不得什么妙不妙的。”行者似若有所悟般点了点头,但旋即却又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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