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骨子里透出来的惫懒和狡狯,以及时尔流露出的猥琐和狠戾,全部消失得一干二净。就连周身的气息也变得清新怡人,有若清晨碧水闻之安神涤念。
鬼哥当然知道自己状态不同以往,在收拾心情之际,他隐约间知道这式鬼禅之术成功了。鬼禅将佛魔二念提升到了一个几乎遥不可及的高度,当这二念碰撞之时便产生了破灭之炎。但仅凭此炎还不足以灭杀梵天,只能迫他进一步占据自己元魂。但是当这三种念力不可避免的交汇于一处,杀魇火终于燃烧起来。
然而令鬼哥疑惑的是,当时自己确实有已被抹杀的感觉,这种事毕竟小有经验。可是后来随着帝火的出现,那令他苏醒过来的力量却是从来不曾感受过的。
他的脑子里不时回荡起‘重生’这两个字,而且无论是身体还是元魂,都在不断向他传达着全新的感觉。
可他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让他重生,一想到极有可能是因为那强大的梵一之力,鬼哥就有不可抑制的心生抗拒。
因为他现在偶尔还是会出现为佛为魔为梵天几种幻觉,最怕的是稍不留神就会再次变成天道,道念的声音和道心的气味实在是太恶心了,稍一思及就几欲作呕。
休养了数日之后,鬼哥所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他仍想不清楚自己在这场惊心动魄的厮杀里得到了什么,但幻觉总算是渐渐消失了。
这一日鬼哥终于不愿意再等了,望向仙门上投射出的光华,那是四道充沛的极阳之力,其中隐隐有法则凝聚,让其集中幻化成一个个的太阳。鬼哥眉头轻皱,忽然间想起,这不就是在仙城中看见的四个太阳么?
原来也是假的。他发了声冷笑,负手拾阶再向仙门而上,却再感觉不到丝毫压力。仙门之上那精美的禁文华光流转,如冰消雪融般纷纷褪散,露出一小片空灵如明镜样的波光。
稷山,迦兰峰。
迦兰峰在稷山群峰中并不显眼,峰上既没有什么高阁大殿,只有一片光秃秃。山上灵气稀薄,草木凋蔽,无论哪个季节都不怎么绿,大多之处是灰黄土色,人迹就更是稀罕了。只有在半山腰的一片缓处,有几间茅草屋,外转以木篱简单的围成一个小院。
清晨的院门之外,有一个高大的披发汉子单膝跪地,一动也不动。啊……哈……从院中的一间草屋内传出某人刚睡醒的哈气声,又过了二三息才高声道:“是无畏师弟嘛,进来吧。”
这大汉闻声站起身来,露出磐石样的方正面孔,却小心翼翼的拉开院门缓步走了进去。他来到主间茅屋正面,在离门五丈远处再次撩袍跪倒,这一次却是大礼叩拜道:“弟子施无畏,拜见禅主。”
屋里一个中年光头僧人抱着扫帚走出屋来,脸上带着微笑,伸手虚扶道:“回来好,回来好。如何,见到师父了?”
施无畏并不起身,反而伏得更低了,并道:“启禀禅主,弟子有愧禅谕,并未得见恩师尊颜,只带回了这个物件。”
施无畏说着从袖中抽出一个小盒,双手奉了上去。僧人放下扫帚,在并不干净的僧衣上抹了抹双手后接过了小盒,然后轻轻的打开,只略一看眼角的皱纹就堆了起来。
这次他单手一挥,施无畏便觉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将他托了起来,连忙肃然站直了身体。
僧人从盒中取出一片树叶来,叹气之间似乎有些出神。过了良久才问道:“无畏啊,你入门多少年了?”
“回禅主,弟子入门五百四十四年又七个月。”施无畏心下有些诧异,不知此问何由。
僧人点点头道:“五百余年踏入元神小成境界,力可匹敌多半诸仙,也算是天纵之才了。那你知不知晓,似你这般人物,世间又有多少?”
“弟子不知,请师兄明示。”
施无畏有些吃惊,他自修行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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