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群热血涌动的少年人,意气上头,不管不顾。
寇响嘴角噙着一丝微凉的笑意,倒也没倒也没有阻止他们的意思。
吓唬吓唬那丫头也好,省得她还天真不知世事,成天烦他。
说来也是奇怪,若是换了别的女人,有敢这样子烦他的,早就让他踹不知道哪里去了。
面对这丫头,总是狠不下心来,现在宅子都全让给她,自己反倒成了有家不能回。
寇响心里琢磨,让她自己知难而退,也不失体面。
今夜月色皎洁,杨吱卧房一盏暖灯还亮着,但她趴在床上,已经睡深了。
依旧没有等到寇响回家。
这都快两周了,还没有开始补课呢,她这样白住在别人家里,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杨吱刚刚搬出二姑家,母亲就打电话来询问了。家教的事,杨吱对母亲如实相告,没有丝毫隐瞒,只是没有说关于表弟骚|扰她的事实。
母亲知道了,肯定得和二姑家闹,继父两边为难,又要埋怨母亲,他对她本来就不好,杨吱可不想母亲受委屈,索性宁可自己受些委屈。
想着这些烦心事儿,杨吱很快便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似乎听到楼下有摩托轰鸣,随即又传来男女的笑闹声。
杨吱睡得朦胧,眼皮子没能睁开,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动静越来越大。
她猛然惊醒。
这栋小洋房白日里除了佣人周婶和园丁以外,不会有其他人出入,周婶和园丁是夫妇,一般是住在南楼,所以晚上宅子里更加不会有人了。
可是听这脚步声和笑闹声,分明就是一墙之隔的屋外。
有人回来了,是寇响吗?
杨吱赶紧穿上外套,踏上小拖鞋,轻轻打开了房门。
刚刚屋外像开party一般的喧闹好像一场幻觉。
房门外面什么也没有,浓郁的夜色涌入客厅 ,屋子里所有家具隐没在黑暗中。
没有声音,也没有人。
杨吱微微蹙眉,难不成是她做梦了?
应该是。
就在她正要转身回房的时候,突然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一阵声响。
杨吱全身一个激灵:“谁?”
寇响把房门钥匙给了沈星纬之后,一个人坐在酒吧吧台边,自顾自地喝了两瓶酒。
他模样英俊不凡,总能吸引女人上前搭讪,她们打扮或妖冶或成熟,他视若无睹。
女人们见他无意,便离开了。寇响开始烦躁,点了根烟,想冷静会儿。
又有女人直接坐到他身边,拿起他的啤酒瓶便塞进自己的嘴里,神情诱惑。
寇响心里一阵嫌恶,冷淡地喃了声:“滚。”
那女人讪讪离开,寇响呆了不过两分钟,横下心,转身走出了酒吧。
一路上归心似箭,烦躁无比。
今冬首都遭遇了一场百年难遇的低温寒暴天气,三月初春,并没有任何回暖的迹象。
杨吱的被窝早已经冰冰凉凉,她被一个喷嚏催醒,鼻息开始拥堵。她坐起身,从床柜边扯来纸巾狠狠醒了醒鼻涕,睡意也被全然驱散。
窗外,能听见淅淅沥沥的春雨打叶声,窗帘被寒风撩起了层层波澜。
杂屋空间狭窄,柜子和桌上堆积着各种废置不用的陈年家具。靠墙一方小小的钢丝床,勉强能容纳她一人的娇小的身躯。
这里,便成了杨吱寄人篱下的临时居所。
今天要去学校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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