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玉笙坐在茶楼上,喝茶听八卦。
“范兄,我听着,怎么觉得楼喻他们确实挺可怜的?”绿衣少年皱眉同情道。
范玉笙笑了笑:“我倒觉得甚是有趣。”
绿衣少年惊讶,范兄这么没有同情心的吗?
“你可知,这桩姻缘,什么情况下才能解开?”范玉笙问。
绿衣少年摇头:“这是陛下做的媒,除非陛下收回成命,否则如何能离?”
陛下既开金口,又如何会自打嘴巴?
范玉笙低首轻笑。
“倘若陛下既能收回成命,又能彰显仁爱呢?”
绿衣少年惊讶:“怎么可能!”
“且等着瞧。”
范玉笙不再多言,他执杯细细品茗,看似清雅淡泊,唯有他自己才清楚,他在兴奋。
自庆王世子入京后,这种兴奋感一天比一天强烈。
皇帝在下棋,庆王世子也在下棋,眼下高潮将至,他这个观棋人如何能不兴奋。
在他看来,这场局,最大的赢家或许不是皇帝,而是楼喻。
精彩,实在精彩。
他很好奇,在皇帝出了收回兵权这一杀招后,楼喻会如何应对。
行馆内,楼喻正伏案写字,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冯二笔出去搞宣传,屋外只有霍延一个人守着。
听到喷嚏声,他耳朵微动,踌躇片刻后,才伸手敲门。
“进来。”
楼喻揉揉鼻尖,瓮声瓮气。
霍延逆光踏入屋内,一声不吭从箱笼底下翻出一件薄毯,递到楼喻面前。
待楼喻接过,他又迅速收手。
楼喻捏住他衣袖,歪首瞧过去,几分揶揄几分无奈:“肯理我了?”
“没有。”霍延生硬开口。
楼喻笑问:“没有什么?”
霍延垂眸,遮掩眼底的复杂情绪,道:“天凉,披上。”
——没有不理你。
“多谢。”
楼喻乖乖披上薄毯。
“那天我的确是故意不躲的。”
霍延倒是没什么表情:“嗯。”
“不生气了?”
楼喻依稀记得那天霍延脸黑如锅底。
他知道霍延是在担心他的安危,心里面有些受用,可又有些心虚。
这几天霍延虽比之前更沉默寡言,但做起事来却体贴许多。
楼喻数次想同他沟通,都被他的气势所慑,便有些词钝意虚,不敢多言。
好不容易抓住这次机会,他必须要解释清楚。
“我没生气。”霍延正色道,“你如何行事皆由你自己做主,无需旁人置喙。”
楼喻:“……”
都说出这番话了,还叫没生气?
他索性积极认错:“我当时的确抱着被伤的念头,这样就可以留下谢茂伤我的铁证,去找皇上哭诉更加理直气壮。”
“我明白。”
霍延当然清楚楼喻的用意,他只是心里憋得慌,有些不舒服。
楼喻笑了笑:“多谢你及时救我,若非你,我眼下估计只能卧床养伤。”
他当时有几分把握,只要稍稍改变方向,卸了玉枕的力道,他就不会真的受重伤,充其量只是蹭破点皮,流点血。
但这确实是一种赌博的心理。
他不惜以身犯险,增加手上的筹码,却忽略了其他人的想法。
他是真心感激霍延。
“你耳力不俗,近日可听到什么消息?”楼喻伸手示意他坐下聊。
话说开后,霍延也不扭捏,只要以后某人不再不顾自己安危便可。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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