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自己都四分五裂,哪里顾得上咱们?”汤诚有恃无恐。
军师下意识心想:北境四分五裂,那也是东安王的功劳。
楼秉遇刺的消息传入庆州,楼喻正站在沙盘前,认真听霍延和程达分析战术。
军事演习分为好几种。
楼喻这次采取了两种模式。
一是在沙盘上进行模拟,由两军首领根据阳乌山的地势,在限定条件下,分别推演出各自的战术。
他们每做出一个决定,便由传令官传给各自阵营的将士,让将士按照他们推演的战术行动,不会真刀实枪地干。
这是根据他们的经验和计算推演出来的,最后的结果有一定的科学依据。
另一种是实战演练。
双方将士分别由霍延和程达率领,使用无害的武器进行拼杀。
战场上瞬息万变,有诸多影响因素,将领又身处其中,不知对方情形,很难俯瞰全局,打的就是一个未知。
经过沙盘演练,霍延和程达对彼此的战术皆有了解。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将很难抉择。
对方是否会用之前的战术?如果用,我还能不能用先前的战术?如果不用,那我岂非入了他的套?
实战演练火热进行时,交通部和军队的后勤也忙得团团转。
前线传来消息,大军缺乏粮草。
后勤军必须及时准备相应的粮草,交通部必须迅速规划出最佳运送路线,再由后勤士卒和驿卒协力送往前线。
演习持续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间,所有人都筋疲力尽,但同时受益匪浅。
庆军演练了不少阵型,遇上了不少“突发状况”,这些“突发状况”狠狠地磨砺了他们的意志和反应力。
他们虽青涩,却成长得极快。
吉州边军在和庆军的对垒中,也获益良多。
霍延的战术和领军才能,都让程达佩服不已。
庆军的服从性和纪律性同样值得称赞。
即便经历过无数战火的洗礼,程达也不得不心生赞叹。
他由衷感慨道:“王爷,霍统领,若咱们大盛军队的战力都和庆军一样,大盛何愁北方蛮族侵袭?”
楼喻笑回:“程将军过奖了,比起边军丰富的经验,庆军实在过于稚嫩了。若我大盛的将士都能和吉州边军一样,我大盛何愁边疆不稳?”
程达闻言,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双方商业互吹一波,各自心满意足。
这是一次对抗演习,也是一次技术交流。
风雨欲来,楼喻不得不做万全的准备。
必要时候,他需要程达的兵。
演习结束,楼喻回到庆州新城,召集众人开会。
“陛下春耕遇刺,更换禁卫军众多将领,诸位可有想法?”
范玉笙率先开口:“陛下此举是想减弱汤诚对内城的控制力,从而阻止汤诚的野心。”
“不错。”楼喻颔首。
楼秉也算是费尽心思了。
杨广怀摇首道:“单凭禁卫军,恐怕很难阻挡汤诚的强势进攻。”
换句话说,楼秉的思路是值得肯定的,但成效不大。
一切都已摆在了明面上,楼秉的失败似乎成了必然。
但有一点值得深思。
那个刺杀楼秉的刺客是什么人?
楼秉又是怎么在汤诚的重重监视下,与人合谋演了这场戏呢?
什么样的人,才能躲避汤诚的控制,悄无声息地与楼秉暗中谋算这样一个刺杀案,却又让汤诚捕捉不到踪影?
楼喻不由凝眉思量。
恰好,杨广怀也想到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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