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邶一向谦谦君子，礼数周到。但此时他没有回廖城的招呼，而是转身跟南与生道：“爸，刚看你楼下厨房还忙着。”

    南与生明白南邶的意思：“嗯，我给晞晞煲汤呢。炖汤火候很重要，我要下楼去看着。”

    “爸，你下楼梯扶着点。”

    “知道。”

    南邶看着南与生下楼，然后将卧室的门关上。他从来温良，可转身对上廖城的时候，双眼却带上凌厉锋芒。

    面对南邶毫不加掩饰的敌意，廖城也冷了眼底：“南医生是来兴师问罪的？”

    虽是疑问句，却是肯定口气。

    南邶第二次没有回廖城的话。他大步走到床边，看到南晞头山缠着一圈纱布，看到她脸色苍白，看到她手臂上扎着针，输的是高营养蛋白。而需要输这个的病人身体极度虚弱，或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进食的昏迷患者。

    “她怎么摔下楼梯的。”南邶问。

    廖城的手在裤袋里紧了紧：“一个意外。她的眼睛不方便你也知道。”

    “肖雅生日趴上的抽签组队，你和她抽到一组是巧合么？”南邶又问，

    廖城的手在裤袋里又紧了紧：“我全程没有参与制作抽签。”

    两个事情，廖城推得干干净净。南邶早就想到他不会承认的。

    转头看到廖城的眼睛里：“来的路上，我接到肖雅一则短信，她出于愧疚和不安跟我说了抽签作假的事。”

    “……”

    廖城深邃瞳孔里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归于平静。

    “我还听说，晞晞昨天摔下楼梯不是意外，是有人推下去的。”

    “……”

    廖城眼底强撑的平静彻底乱了。

    南邶再忍不住，挥手就是一拳头。他看似文静，但手上的力气极大。常年握手术刀，保持手臂平衡十几个小时是必修课。

    廖城没想到南邶会动手，等看到拳头到了面门，只来得及偏过脸。

    夹着怒气的拳头落在廖城的腮帮子上，火辣辣的疼。

    这是南邶第一次动手打人，这也是廖城第一次被人打，还是被打了脸。

    廖城的脸黑的彻底，咬肌绷紧能清楚看到后槽牙在狠狠挫着。他用非常强大的意志力克制住自己回手：“你若不解气可以继续。”

    “我不是来出气的，我是来带南晞离开。”南邶再不想看廖城，弯腰轻轻摸着南晞的头发。声音温柔的和刚才判若两人：“晞晞，哥哥带你回家。”

    廖城将南邶的手拿开：“她现在头部二次受伤，情况不明，不适合搬动。你即使对我不满，也要顾忌她的身体。”

    “我不知道你廖城有几重人格，可以一边对晞晞关心备至，一边对她痛下黑手。你讨厌她纠缠，那我带她回家。你讨厌他打扰你生活，那我保证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你想要良善念旧情的人设，我会亲自送你一面锦旗。她现在是不适合搬动，但我能保证她离开这儿是安全的，至少不会比这更糟糕。”

    南邶一句一句来自良心的拷问，廖城沉默了。他无法解释，但是他也不想放手。

    南邶将南晞从床上抱起。动作很轻，手臂却稳固坚定。南邶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女孩眼底更是温柔：“晞晞不怕，哥哥带你回家。”

    廖城看着南邶王子一样公主抱着自己的睡美人，他心里好像被一只手给掏空了一块似的。明知道无法挽回，还是用最后的尊严提醒。

    “别忘了我现在是她的老公。她自己选定的老公。”

    南邶头也不回：“不，你不是。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她或许比我想象的坚强，她或许也厌烦了活在自己的臆想里。如果有一天她醒了，那就是她做好面对现实的准备了。”

    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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