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晚姐姐,你在家吗?这是依画的声音,苏婧晚是知道的。
为了避免事端,她只告诉村里的人她叫苏意晚。
苏婧晚是三年前下月村的,她认识的第一个人便是她。意晚从未见过依画的父母,听村上老人说,她是被人放到村口的,老村长见她可怜就留了下来。
一个长相很漂亮的女孩向她走了过来,一件淡粉色衣裳,脸蛋有些圆润,虽头插木簪,但也挡不住她少女的神气。
;姐姐,你看下雪了!下雪了……依画欢喜得不得了,虽然每年都会下雪,但她每次如第一次见雪一般,像个小孩子。
她就是个孩子,她喜欢粉色,从头到脚都是一样的。
苏婧晚只不过比她虚长了两岁。
苏婧晚从房间走出来,外面一片雪白,这雪怕是下了一晚吧,将其他所有的色彩都掩埋在底下。
她下意识地扭头看看院子里的秋千,早已积满了雪。
这冬天的风,确实冷,自从那次过后,她的身子大不如前了,稍感风寒就会很严重。
但是她仍是喜欢看雪。
雪总是洁白的,看不到世态炎凉,人心险恶。
;是啊,这雪终是下了。今年的雪好像比往年的要大些,;快进来吧,外头冷。苏婧晚见她脸冻得通红,哭了似的,着实可爱。
苏婧晚挽着她手,一同走了进来。
;好,还是姐姐疼我。依画笑得欢喜,露出她那八颗大白牙齿,直直朝着她笑。
有时候,苏婧晚还是很羡慕依画的,无忧无虑,能永远活得像小孩一样。
试想当初,这种生活也是属于她的。
苏婧晚总是麻木自己,放下从前的种种,从新开始。在外人看来她就是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爱玩,爱笑;但是,心中的苦,除了自己,无人得知。
她不知道父母的墓地在哪,更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若不是十一拦着,她早就想回去看看,看看父母,也看看他。
现在的她跟他之间,多了什么,又少了什么,她不知道。
依画跟苏婧晚待在一起时,两人就有说不完的话。
依画放下手中装有热茶的简单雕花杯盏,抬头面对着意苏婧晚,语重心长地说道:;姐姐,前两天我听那张大娘说要给你做媒。
;做媒?这次又是哪家公子?苏婧晚先是一愣,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虽说她都拒过许多次,但还是被张大娘那热心肠所震撼到。
苏婧晚长得好,虽每天素衣,但心善,又不喜欢争,村里的人都很喜欢她。
;听说是镇上的公子,家里是做布料生意的,上次买卖经过我们村,偶得瞧见你,说是一见钟情……
依画说得倒是兴奋,眉眼一缩一撑的,机灵的紧,逗得苏婧晚一阵大笑。
所谓的一见钟情,也只不过是见色起意,苏婧晚最不屑的便是那以貌取人之人,嘴上说着甜言蜜语,许着所谓的海誓山盟,最是不靠谱。
没等苏婧晚回应,就听见外头有声音。
;意晚……
张大娘在外面呼唤道。
不用想都知道来这的目的。苏婧晚走到门口,就拉着张大娘进屋,外头冷,衣裙还残留着些许雪,用手轻轻拍打着残雪。
张大娘每日干着农活,手上起着许多的茧子,脸上留下着岁月的沧桑,却还是呈着一副和蔼的模样。
;张大娘,这大清早的,冒着冷风,可是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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