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地靠在纪靖凌的怀里，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说：“相公有时候好看，有时候丑死了……丑得没眼看，好骇人的那种丑！”

    顾凝雪捂住自己的眼睛，嫌弃地摇头。

    “顾凝雪——”纪靖凌拖长了腔调，咬牙切齿，“相公什么时候丑过了？”

    “不 穿裤子的时候呀，好丑好丑的！腿上好多毛毛……尤其是那个大虫子也丑死啦。不不不……是特别特别丑啦！”顾凝雪哼唧哼唧地小声哭诉，“呜呜呜……相公好坏好可怕的，上次居然想要跟我圆房！幸好我聪明……眼泪汪汪地装可怜逃过一劫……”

    若说先前还清醒着装醉，眼下却是真的醉了大半，顾凝雪又甜甜笑起来，仰起脸去看纪靖凌，用指尖儿去摸纪靖

    凌泛红的耳朵尖儿，懒懒地说：“相公怎么生气啦？唔……你不是我相公，相公不跟我生气的。相公很好哄哦……只要我哭了他就会心软……”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你知道啊——”纪靖凌说得很慢，调子拖得又长。长长的尾音里，带着丝意味不明的意味。纪靖凌不仅脸上红了，连眼白也泛了红。

    顾凝雪望着桌子上的酒，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慢慢想起来自己刚刚是想灌纪靖凌喝酒的？她眯起微醺的眼望向纪靖凌，娇声娇气：“那相公还要不要喝酒呀？”

    纪靖凌用指腹抹去唇上的酒，目光复杂地盯着顾凝雪一会儿，古怪地笑了一声，声调缓慢中掺着无奈地说：“如果你喂相公，相公就喝。”

    “相公真好……”顾凝雪凑过去亲了亲纪靖凌的嘴角。即使是浓烈的酒也遮不去她原本的香甜。

    纪靖凌眸色微凝，凑过去想要亲吻她，却被顾凝雪躲开。顾凝雪嫣然一笑，含了口酒再去喂他。她喂他，他便喝。

    就算那不是酒，是一口毒，他也要喝。

    暗星端着醒酒茶进来时，看见顾凝雪坐在纪靖凌的腿上睡着了，纪靖凌低着头，下巴搭在顾凝雪的头顶，也阖着眼。

    暗星放轻了脚步，轻轻推了推顾凝雪的肩：“少夫人，您喝醉了？快喝口醒酒的茶。”

    顾凝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刚接过茶，纪靖凌睁开泛红的眼睛，阴翳地看向暗星，声音沙

    哑：“滚出去。”

    暗星吓得赶紧退出去。

    暗星一走，纪靖凌又沉沉垂下了头。

    顾凝雪迷迷糊糊地喝了两口茶水，手不稳，茶碗跌落，凉凉的茶水湿了一身。喜爱的漂亮新裙子弄脏了，她不高兴地皱了眉。小睡了一会儿，又借着两口凉茶，顾凝雪稍微恢复了些理智，又是半醉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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