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都红了肿了破了断了，你看看。”顾凝雪将手递到纪靖凌面前。

    纤纤玉指白皙漂亮，并没有任何被磕到打到的痕迹。

    纪靖凌不可能打到她的手，他怎么可能连这点准头都没有。可纪靖凌还是配合地低下头，认真看着她的手，半晌，握住她的手，把她娇嫩的手整个握进掌中，像模像样地给她揉了揉，又放在唇边吹了吹。

    他挑起眼睛望向顾凝雪，问：“还疼吗？”

    顾凝雪一本正经地撒谎：“疼呢，还要揉很久才会好。”

    纪靖凌继续轻柔地揉着她的指尖儿，忽然扯起一侧嘴角，笑了。

    顾凝雪打量着他的神色，也慢慢翘起嘴角，温声细语：“不要生气了，我以后都不收别人的东西了。”

    纪靖凌目

    光微凝，像有一把小锤子在他心上轻轻敲了一下。他抬眼看向顾凝雪，拉长了腔调，慢悠悠地说：“顾凝雪，你最近性情有些变化，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顾凝雪怔了怔，反应过来，挣脱了手，双手去推纪靖凌，拧着眉说：“你可真烦人！非要拿我开玩笑！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小心眼更记仇的人！”

    刚说完，顾凝雪忽然觉得一阵眩晕。纪靖凌急忙扶住了她，两个人的距离猛地拉近，顾凝雪目光躲闪地推开他，别别扭扭地说：“你别这么近地看我的脸。”

    她装着不在乎，可怎么会真的不在意这张几乎毁容的脸呢？

    “都怪你，欺负一个病人。”顾凝雪抱怨着，不高兴地转身进了屋。

    她想回床上躺着去，经过梳妆台时，她抓起搭在椅背上的一条披帛，扔到了铜镜上。好不容易没了以前的痴胖模样，现在又要变成麻子脸？顾凝雪不敢想。

    不过她很快也不能再想这个了。

    因为她没有时间，身体稍好一些，她就要跟太医们讨论药方。而且只是又过了两日，她的病症极度恶化下来，丘疹变成大片疱疹，又陆陆续续变成了脓疱疹，皮肤火烧火燎地疼，人也烧得迷迷糊糊，全身乏力，下不来床。

    顾凝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问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纪靖凌没答话，沉默地给她手臂上的疱疹涂抹药汁。

    “疼，好疼好难受……”顾凝雪委

    屈地动了动手臂。

    纪靖凌将被子给她盖好，走去熄了灯。他折回来，侧躺在床外侧，有些疲惫地合上眼睛。

    “顾凝雪，我们要睡觉了。”

    顾凝雪抿起唇，她侧着脸望着纪靖凌消瘦的侧脸。她知道最近纪靖凌的身体也累得很。可是她还是推了推纪靖凌，把他推醒。

    “你得帮我。”她说。

    纪靖凌拧眉，没睁开眼睛，声音沙哑地问：“怎么了？”

    “流血了……”顾凝雪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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