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欢玉想也不想地道:“他运气不好,碰上了疯子。”
大夫讶然:“这也忒倒霉了。”
陈三平知道自己狼狈,躺在床上一言不发,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
送走了大夫,齐欢玉也终于腾出空来询问这两日发生的事。
“是谁打伤了你?”
陈三平不想回答,但也知道齐欢玉的脾气,她想要知道的事,非得问个水落石出不可。
他这会儿周身都疼,真的想歇一会,不想与她纠缠,直接道:“是赵木香。”
齐欢玉讶然:“她动的手?”她再次问:“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你?”
这也是陈三平想要问的。
这人性情大变,还能说是和离之后的转变的,可是这力气……哪来的?
难道她拜了传说中的高人学了武么?
齐欢玉半信半疑:“是不是你故意让着她?”
陈三平:“……你让一个试试?”
他太过恼怒,情绪激动之下,又扯着了伤口,嘶了好几声才缓过来。
齐欢玉有些无语,看着床上半死不活的人,心里知道自己再也指望不上他。想要送女儿去别院,得想别的法子。
这男人……到底还是靠不住!
她起身准备出门,还没踏步,发现自己的袖子被人拽住。她侧头看向床上的人:“受了伤就好好歇着,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我有些事,得出去一趟。”
陈三平周身疼痛,就连说话都能拉扯得肺腑一阵阵疼,他深呼吸几口气,道:“明天已经黑了,你想去哪儿?”
齐欢玉:“……”
“我去给你熬药。”
陈三平不信:“你是不是想去找潘老爷?”
齐欢玉心思被说中,顿时恼羞成怒:“你都这样了,我只能自己想辙,难道你想功亏一溃?”
陈三平也不想放弃,纠结半晌,他抓着袖子的手像是脱力一般,缓缓落在了床边。
齐欢玉大松一口气,飞快跑出了门。
当日夜里,她没有回来。
陈三平周身疼痛,忍不住睡了一觉,醒过来时外面一片漆黑,他不知道时辰,就这么看着黑暗的窗,看着那窗越来越亮。
周围一片安静,除了他,这院子里好像没有别人。
他知道隔壁住着熟睡的雨儿,但他却并不安心。
一个女人夜不归宿,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窗外阳光渐渐升起,有些刺眼,陈三平闭上眼睛,努力说服自己接受这一切。
反正齐欢玉和潘老爷之间本就有旧情,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也不在乎多这一回。
只要以后女儿能够过得好,他能过得好,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齐欢玉是快过午时回来的。
从外面回来的她换了一身浅黄色的衣衫,身上的首饰也是全新的,进门来时,陈三平有注意到她脖颈上好几处红痕。
那红痕扎痛了他的眼,他忍不住深呼吸几口气,道:“如何?”
齐欢玉从袖子里掏出一叠银票:“都在这里。”
看到银票,陈三平心里的侥幸彻底消散。
一个男人愿意给一个女人这么多银票……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陈三平只觉得自己的心也有些抽疼,浑身从上到下都格外难受。
齐欢玉收起银票:“我得回去补觉,一会儿厨娘做好饭菜不用叫我。你们父女俩自己吃。”
说着,她裙摆逶迤着出了房门。
陈三平看着紧闭的房门,憋屈地闭上了眼。
用早膳时,雨儿过来探望他。
“爹,你今日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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