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事的时候,也没钱少挨骂,心理有点平衡了。
一个老女人撇撇嘴,对其他人说道“吆吆,你们看看,那么娇贵,洗个碗打碎了十几个,不知是哪家金贵的公子哥们……”
“就是,娇气什么,到了醉香楼,还不是和我们一样。”
“嘿嘿,看老板那样子,你们等着看,一定会重重惩罚这小子。”
这些市井妇女,日复一日重复着枯燥的生活,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别人的笑话幸灾乐祸。
秦嘉树没有理会她们,兀自蹲在地上捡拾碎片,失落地想,洗碗怎么就这么难。她不禁有点担心,再这样下去,恐怕她再也没法从醉香楼脱身了。
最后一桌客人也离开了,醉香楼打烊了。秦嘉树偷眼看着外面的伙计都走了,如释重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脸上露出俏皮的样子。
她脚步轻快地走出后厨,蹑手蹑脚往外溜去。
“去哪儿啊?”大厅里传来一句温和的男声。
秦嘉树顿时蒙了,转头望去,唐子漠居然就坐在那里。
“我……我,我想去医馆。”
“不准去。”唐子漠语调悠闲,却丝毫没有一丝回旋余地。
唐子漠居高临下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她有点生气地抬头迎着那目光,倔强地站着。为什么不让她去医馆?她只是在这里打工还债的伙计,不是他唐子漠的奴隶……
秦嘉树心里愤怒,可嘴动了动,却敢怒不敢言,眼睛瞪得发酸。
“你欠的钱还没还清,又打破了我醉香楼那许多碗,我怎知你离开了还会不会回来?”唐子漠晃着自己的扇子,忽略了秦嘉树小兽般的目光,“你若是要走,我就去官府报案抓你回来。”
“去把厨房里剩下的碗都洗了。洗完叫小二带你去休息。”
秦嘉树没办法,转身气鼓鼓地回去了。
等秦嘉树好不容易顺利地洗完了所有的碗,已经很晚了,她举着蜡烛走到大堂,唐子漠已经不知去向。可能已经去睡了,秦嘉树心想。
她在柜台后面找到了已经趴着睡得呼噜呼噜的伙计,摇醒了他,问道:“小二哥,我今晚在哪里休息?”
伙计揉着眼睛迷迷瞪瞪,把秦嘉树带到后门边一间小屋前,说道“你就在柴房凑合一晚。”说完就自顾自走了,还打着呵欠念叨着:“终于可以去睡觉了。”
秦嘉树推开门,里面一股潮湿的阴气混合着霉味扑了出来,她皱着眉用手扇了扇鼻子,走了进去。
她抱膝坐在稻草堆上,一双眼睛咕噜噜转着,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唐子漠出现在柴房门外,透过小窗看着里面缩成一团的那个少年。他手里拿着一把锁,本来是想锁柴房门的,可是正准备下手的时候,却犹豫了。
秦嘉树给人的感觉柔弱,人畜无害,他不相信秦嘉树真的敢自己离开。唐子漠看着那个柔弱少年,没来由心里有点怜惜。
无论怎样,秦嘉树给人的感觉都像一个无辜的孩子,唐子漠到底没有锁柴房门,悄悄离开了。
唐子漠刚离开,刚才还熟睡的秦嘉树就一骨碌爬起来,朝着窗外吐了个鬼脸,清醒的样子就知道她刚才是在装睡。
秦嘉树悄悄从柴房爬起来,出了醉香楼向外走去。她动作很轻,像一只猫,不时注意着周围动静。街上已经没有行人,只有月光和几盏还没熄灭的灯笼照亮着白天人来人往的街道。
唐子漠刚回到自己的卧房,深厚的内力就让他听见楼下一些细微的动静,他将窗子推开一条缝,正好看见秦嘉树动作熟练地翻出后墙。
难道自己的判断出了错吗?一向自诩英明的唐子漠不禁有些意外。这么晚了翻墙离开,秦嘉树除了要逃跑赖账,还有其他可能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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