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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此,何苦教人明晰共情自己的无措和难处。

    陆沈白:“好,我带你去。”

    平叔和画眉跨进花厅,陆沈白正带着曲瓷朝外面走。

    曲瓷:“现在可以探视?不是夜间不可……”

    “同我走就是了。”

    曲瓷赶紧跟上。

    两人脚步匆匆出去了,画眉想跟上,曲瓷摆摆手示意不用,人多眼杂,还是不要再多生事端的好。

    等两人走得不见影儿了。

    画眉砸吧嘴:“平叔啊,你说这陆公子不就是个没有秩品的翰林么?尚公主可真了不起,走路都这么拽。”

    “要你多嘴。”平叔长舒口气:“本朝历来翰林院出重臣,即便不尚公主,他亦是人中龙凤。”

    说着又自觉失言,在瞪着大眼睛一脸好奇的画眉注视下,挥挥手将画眉打发走了。

    曲瓷和陆沈白两人一路到了天牢。

    暮色半透长霄,灰蒙蒙的铅云宛若水银倾倒,流光水泻笼在肃冷的苍穹之上,只零星些光点流窜而下,等落在脸颊上,曲瓷才发觉,那是雪。

    雪

    还在下。

    “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曲瓷小声说。

    她不喜欢这场雪,没有瑞雪兆丰年的架势,却有路生冻死骨的彻寒。

    “切,陆翰林咋啦?没手令,谁都不能进去?会不会看时间啊喂,啥时辰了都?!”狱卒年岁半大不小,饱经风霜的脸被这个肥差养的膀大腰圆,说话的时候手舞足蹈斜眼看人。

    曲瓷心里一紧。

    这种样子,她最近没少见。

    孟昙笑着说好话。

    曲瓷立在原地,她和父兄只是一墙之隔了,她应该掏出金银珠去贿赂这衙差,或者苦苦哀求,再不济抬出小侯爷威慑他,好歹啊,让她能见见父亲——

    但,手指尖探进荷包,才想起金银珠早在巷子里被追赶时用尽了,苦苦哀求,她在陆沈白面前实在做不到,而小侯爷的名头,她……

    她摇了,瞥一眼陆沈白。

    他在风雪里站的极直,风雪穿透腥臭气,直飒飒飘过他的脸,她站在他身侧,风雪几乎迷了眼,她张大眼睛,只能看见他刀削斧劈般的下颌线,不近人情地绷直着。

    一瞬间,眼泪在眼眶打转。

    曲瓷利索回头,抬高下巴,微微张口:“小——”

    “孟昙。”

    陆沈白叫回孟昙,自袖口里拿出一枚玉佩:“给他看这个。”

    “这个?!”

    孟昙惊疑不定看一眼曲瓷。

    令曲瓷意外的是,衙差看眼玉佩,忙佝偻着腰将他们三人请了进去。

    “曲大人怎么得的癔症?”

    陆沈白问狱卒。

    曲瓷本来急匆匆的脚步一顿:他怎么知道父亲得了癔症?

    狱卒打哈哈:“嘿嘿,回大人,小人那时候不当值,具体的啊,小人实在不清楚。”

    他们消息相通,怎么会不知道?

    曲瓷垂了垂眼睑。

    陆沈白冷笑一声:“本官既开口问,自是明白分毫的。”

    孟昙也笑:“你就别撑了,直说吧。”说着将荷包扔过去。

    “谢大人赏!”狱卒双手一扑抓住荷包,掂量下立马笑开褶子脸:“不瞒大人,这临近年关,偷鸡摸狗的也都得过年不是,再加上,嘿嘿。”

    他扫一眼曲瓷,意有所指:“没地儿遮风避雨的可怜人儿也多,前几天进来了两个偷儿,牢里实在是没地方了,就

    跟曲公子关在了一起,哦,对,就在曲大人的隔壁,但谁知道,那俩偷儿竟然是鹊桥巷的灾民……”

    又是鹊桥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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