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来的?”刚洗完澡,男人的身上略显低哑。
裴宴漫不经心地掀起眼帘,视线从他裸露的胸口掠过。裴宴记得这种围在腰间的叫浴巾的物事很容易扯下来,而上次贺时屿里面什么都没穿。
现代人沐浴后都喜欢做这等装扮?
裴宴目光清冷,看得坦坦荡荡,不见猥琐,以至于贺时屿丝毫没有被人占便宜的感觉。
贺时屿揉着额角,一向镇定的年轻总裁,转身换了衬衫长裤,才从更衣室里走出来。
贺时屿晚上还有个跨国视频会议,需要打扮正式一些,干脆取了根领带出来,边走边打。
裴宴视线落在他脖子下方,“那是什么?”
蓝色暗纹领带在灯光照射下,尤为显眼。
贺时屿动作一滞,看他一眼,喉间溢出轻笑:“小孩儿没系过领带?”
裴宴眉头微动,眨眼的功夫就将贺时屿手里的领带捏到自己手间,如愿看到贺时屿诧异的眼神,裴宴挑眉,“领带?是这么系的?”
他力道不算大,却依旧将比他高的贺时屿拽了个踉跄,贺时屿不得不低下头,额前碎发轻轻挠着裴宴的脑门。
月色透过玻璃窗倾泻而入,灯光都变得朦胧。
俩人离得很近,裴宴呼吸很轻,有一搭没一搭地吹在他脸上。
很痒。
像被羽毛轻轻扫过。
痒得人心里难受。
贺时屿喉头滚了滚,拽着领带后退一步,将领带系好,才哼道:“你妈没告诉过你,不要随便拉男人的领带?”
裴宴不懂这个王朝的规矩,他手背在身后,后脊挺直,缓缓转身道:“我来看追风。”
或许是光线的作用,醒目的红色飞鱼服,衬得他那张过于精致的脸很不真实。他站得很直,无论何时,体态都很好,加上腰细腿长,这般身姿在哪都让人难以忽视。
贺时屿瞥他一眼,仰头喝了口水,才沉声道:“追风正在享受西方古典音乐。”
裴宴:“……”
贺时屿一手插在口袋里,默不作声地走在前面,裴宴跟着他走入后面的一个房间。
这别墅装饰极为奢华,却似乎只住了贺时屿一人。
远远的,裴宴听到一阵悦耳的音乐,与大梁王朝的音乐截然不同,音乐里伴随着很多他没听过的乐器。
贺时屿打开门。
追风正躺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马蹄懒懒放在一侧,眼睛上盖着两片瓜片,嘴里叼着一根胡萝卜,模样陶醉地听着房间里的所谓西方古典音乐。
裴宴闭了闭眼,额头跳得厉害。
追风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马,当初蒙古送来这匹烈马,旁人难以驯服,只有他把追风跨于身下,彻底驯服了它!
平日追风没少跟着他训练,因而它虽然高大,却不见肥膘,体态尤为健美!
谁知只两日功夫,追风肉眼可见地胖了起来,一匹战马竟落得个在这听音乐敷瓜片的地步!
堕落!太堕落了!
这跟抱着手机玩奇迹暖暖,笑得跟傻子似的郝爽有何区别!
裴宴隐忍怒火,上去掀开追风眼上的瓜片,却被追风一蹄子扫开。
追风烦躁地用嘴唇咬他手,还从鼻子里发出“吁吁吁”的声响。
裴宴只能把瓜片放了回去,再顺手给他投喂两根胡萝卜。
这一定不是他的马!纵然贺时屿对他不满,也不该把怒火迁到一匹马身上。
裴宴:“它只是一匹马,你对它做了什么?”
贺时屿工作繁忙,平日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有时间养马?
马手续不齐全,不能送去马场,而杨阿姨又怕马,不敢靠近,他不得不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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