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直问你九弟?”
殷太后四两拨千斤地反问起皇帝来,就差说皇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了。
“……”皇帝再次语结。
他昨天才在宫里见过顾玦,所以不能说许久没见顾玦想叙旧。
每每想到昨天他被指责给太后下药的事,皇帝的心口就是一阵绞痛,似是被重物反复地碾压般,昨夜他几乎彻夜难眠。
今天下午,锦衣卫又来报说,在宸王府前监视的人手被苏慕白率人给清扫了。
当下,皇帝就怀疑顾玦此举是在向自己示威,因为他已经接回了太后,这一次是他大获全胜了。皇帝当然心里不痛快,责令锦衣卫明天再悄悄调一批新的人手盯着宸王府。
也是因为这两天诸事不顺,心烦意乱,皇帝才会在黄昏时宣了玄净道长进宫给他来讲道。
皇帝握了握拳,又放开,眼神阴晴不定地看着坐在炕上的殷太后。
在他看,殷太后十有八九是在撒谎,今天是大年初二,这满京城哪里有什么灯会好看,顾玦十有八九就在王府里……
他不来见自己,不过是在摆架子而已!
皇帝的火气又开始蹭蹭蹭地往上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母后,朕难得来一趟九皇弟这里,莫不是朕想见他一面都不行?”
“怎么会呢?”殷太后漫不经心地与皇帝打太极,“你九皇弟与九弟妹总不会看一夜花灯的,皇上在这里陪哀家说说话,等上一等又何妨?”
等上一等?!皇帝面色又是一变。
这四个字本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皇帝不由联想起了去年三月顾玦凯旋回京时的事。
当时顾玦进宫复命,可是自己把他晾在武英殿候着,有意给他一个下马威。谁想,顾玦竟然直接甩袖离去,连兵符都没有交还。
从那一天起,皇帝就确信了顾玦有不臣之心。
任何一个忠心为君的臣子能干得出顾玦做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其心可诛!
亏他是堂堂大齐天子,竟也不能直接把这个乱臣贼子拖下去直接斩首!
他这个皇帝做得未免也太憋屈了吧!!
想着,皇帝眼球上的血丝因为怒火不断蔓延,宛如一张密集的蛛网,想要把猎物网在其中。
帝星黯淡。
皇帝忍不住就朝窗外的夜空看去,紫微星本是北方夜空最明亮的一颗星辰,可今夜紫微星暗淡无光。
这个事实宛如一刀子狠狠地剜在他的心口,那种极致的剧痛是那么煎熬。
殷太后仿佛没看到皇帝黑如锅底的脸色,似笑非笑道:“佛诞节在即,皇上既然这么有孝心,不如就给哀家抄一份《地藏经》吧。”
玄净眼看着皇帝被殷太后牵着鼻子走,眸光闪烁,聪明得一言不发。
他知道今夜怕是只会不了了之了。皇帝就是要自己再帮宸王改命,那也得他能见到宸王才行。
从今晚来看,皇帝是见不到宸王了,天色已晚,太后说皇帝可以在这里等,但是,难道宸王一刻不出现,皇帝就一直等下去吗?
就算皇帝是太后的亲儿子,那也没有在太后的住处过夜的道理……除非是为了侍疾。
还是皇帝太冲动了,应该明天再来,而不是连夜赶来宸王府,这件事又不急在这一晚。
玄净能想通的道理,皇帝也能想明白,胸膛起伏得更厉害了。
他心口那股灼热变成了灼痛,仿佛有人一边用火烤着他的心肝,一边拿刀子捅他似的。
皇帝的脸红得惊人,似是血染,然后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皇上!”
倪公公惊呼了起来,只见皇帝咳得越来越厉害,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似的。
倪公公又给皇帝抚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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