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还难收呢,堂堂太后何至于如此吝啬!耀儿如果知道此事,一定对你非常失望!”
袁氏气得口不择言,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来,她用力一甩袖子,瞧着吧,她就打赌这窝囊太后不敢翻脸,不就是舍不得那点钱吗,不就是想要嵇耀多关心关心她吗?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愚不可及的小姑娘,怪不得皇宫里人人都能骑到她头上!
屋子里再次沉默。
“你大胆!”贴身大宫女令夏气得脸都红了,恨不得上前撕了那老女人的嘴,还没动作,顾逢锦先站了起来。
她面无表情往前走了两步,端起桌面的茶水,随手往前一泼。
水滴溅在地上,泼出小小的水花。
袁氏一蹦三尺高:“啊啊啊!你在做什么!”茶叶梗落了她一头一脸,厚厚的粉妆像泥浆一样斑斑驳驳,刚才的贵妇摇身一变,成了只落水的秃毛老母鸡。
袁氏的两名贴身女婢手忙脚乱给她摘头发里的茶叶。见此,顾逢锦笑了笑,胸口那股郁卒许久的恶气舒展一些,她重重将茶杯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
宫女们心头一跳,就见那位平日里从不生气的太后娘娘如同换了一身气质,凌厉得如出鞘的剑。
“不就几张银票?我吝啬?”
顾逢锦冷笑一声:“袁氏,你是不是安逸久了,忘了自己姓什么。你是嵇耀的姨母没错,但本宫还是当朝皇太后,你区区一介外命妇,见到本宫得行三跪九叩的大礼。”
话音落下,“娘娘息怒——”屋子里的侍女呼啦啦跪了一地,连发疯的袁氏都愣住了。
她说什么?
三跪九叩的大礼?就凭她……
顾逢锦重新拢袖坐下,宫廷织造的妆花缎襕裙下露出一对精巧鞋尖,她的仪态尊贵端庄,眉目舒展,但看在袁氏眼里总觉得格外阴森可怕。
她脚下莫名发软,要不是有婢女撑着就要坐到地上了。
“这段时日,你从宫里拿走的财物。一件件、一样样,本宫可都还记得。”
顾逢锦紧攥着拳头,幽幽说道:“限你十日内将东西全数奉还,典当变卖的统统折成现银,若是发现少一个铜板……差多少,本宫就要用你身上的肉来补。”
袁氏猛地抱住自己胳膊,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这、这怎么可能?那些都是你……您送给四皇子的,与臣妇有丝毫相干?”
“不知尊卑的东西,这些财物你到底昧下了多少,心里恐怕再清楚不过。你拿不出来,那就去找嵇耀拿。”顾逢锦道,“其中的外邦贡品、御赐之物也不是一件两件,你和李侍郎二人私自倒卖御用,是何罪名,本宫若告知刑部,想必他们自有论断。”
听到这样的内容,屋里跪着的侍女全都低伏垂头装不存在,连‘娘娘息怒’都没人敢说了。
袁氏周身一个激灵,寒意自脚底升起,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此时就见一个满头茶水狼狈的中年女人,发髻散乱,在地上哭嚎嘶叫,那画面实在惨不忍睹。
“娘娘您这是要逼死臣妇啊!可怜我们四皇子年纪轻轻就没了母亲,只余我这个姨母……”
顾逢锦别过头:“令夏,请侍郎夫人出去,要是请不动,可以大点力气。”
令夏早就恨得牙痒痒了:“是,奴婢遵命!”
后来大约又有几个宫女、太监上前,连拉带拽将袁氏拖出了寿禧宫。
“请吧夫人!奴婢手重,弄疼您就不好了。”
“啊啊啊,你们谁敢动我,我可是当今四皇子的……”
顾逢锦望着窗外飘飞的金色落叶,耳边的喧闹声越来越轻,最后归于平静。
过了一会,令夏走进来复命,小姑娘脸上的喜色遮都遮不住:“娘娘您总算想通了,奴婢早就说了他们都不安好心。您听见没,刚才袁氏被太监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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