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些的宫人都没做声,他们老老实实干自己的事,只是冷眼瞧着储秀宫高调的做派,像是在瞧笑话。
皇宫历经百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至于那些锋芒毕露的人活没活下来,那就不得而知了。
春桃秋菊对于这样艳羡的目光很受用:“不如去求求掌人事的总管,或许还能把你调来储秀宫。省的和某些宫人一样,节衣缩食,过着一天三顿窝窝头的日子哈哈哈——”
她话未说完,一颗小石子当头敲过来。
“哎哟——谁打我!”春桃一个趔趄,手中的食盒摔在地上,汤汁洒了一地。
“怜香,是你!你好大的胆子!”春桃捂着红了的额头尖叫,“我要告诉娘娘去,打你三十大板!”
怜香“啪”一声将食盒盖子盖好,一手叉腰高昂着头,气势逼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了?没有证据就少来污蔑人,这皇宫可不叫储秀宫!”
“还有,你家陈美人,不过一个美人而已,还没有资格称娘娘。这大庸朝的后宫,只有我们太后娘娘有资格称一声娘娘!”
怜香本来就脾气火爆,过去顾逢锦胆小怯懦,连带着她们也不敢和其他人硬碰硬,如今情势不一样了,围观的一票宫人只觉得不敢说话。
“你、你……”春桃有点懵,憋红了脸想要骂回去。这时一道身影自不远处走来。
“咦,怜香姑娘,是你啊。”
来人是内侍总管张全身边的大徒弟,名叫民安。他不过二十多岁年纪,长得清秀和气,却是嵇玄身边得脸的执笔太监,在宦官们中很有地位。
他一来,连春桃都不敢叫嚣了,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
民安走到怜香身前,谦逊地笑了笑:“姑娘,四执库的管事刚才来说,太后娘娘吩咐给寿禧宫人们添置的常服已经送去了,每个人都有两身,是上好的柳叶绸。”
此话一出,围观的宫人们悄悄议论,春桃表情一变,可没有哪个主子会给奴才们用好绸缎做衣服的。
怜香笑着一礼:“谢谢小公公。”
“谢我做什么,我只是个传话的,还是太后娘娘对你们好。”民安回过头,看春桃还站在身后,脸色青青白白。
“你们几个怎么还在这里?陈美人刚才在御花园冲撞了皇上,被罚闭门思过,你们还不快点回去!”
“啊?闭、闭门思过?”春桃瞪大了眼。
自然是没有人和她解释的,人们只见储秀宫的那几人狼狈跑走,恐怕是再也没脸炫耀那些银馃子了。
等到御厨房的人员散去,御前另一名太监开口:“民安,那陈美人的背后是右都御史大人,还连带着好几位古老家族的勋爵,得罪了的话……”
“你还没看清?”民安理了理袖口,“师父说了,不管陈美人还是沈贵人,都是朝中大臣送进宫充数的,你什么时候见陛下宠幸过她们?”
“师父早就看清了,咱们跟在御前伺候,那也得看清不是。”
“妃嫔们想要做这后宫独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民安笑了笑,况且,这后宫独宠的位置,不是早就有人坐了么?
*
寿禧宫里,顾逢锦刚把嵇玄送走。
皇帝三天一来请安,每次也只是喝口茶,坐一会,不管什么天气都雷打不动,比上朝还要积极。
但他们明明每次也说不了几句话……
顾逢锦坐在妆镜前,由着令夏几人帮她换发饰。身为太后,一个时辰一换衣服绝不是夸张的说辞。
算算日子,也快到中秋国宴了,到时皇亲国戚齐聚一堂,嵇耀也会来,那他们势必就会见上一面。
顾逢锦恶劣的想,近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不知道嵇耀会不会思虑过重?最好是气出些病来,再有个三长两短……
“娘娘,这是刚才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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