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皇帝让哪位皇子跟她去,如果是齐王也就罢了,倘若是梁王…… 白卿言望着灵堂摇曳的烛火,眼底杀气森然,那军功她依旧可以奉送于梁王,不过梁王这条命就得留在南疆了。 只是,若梁王留于大都,白卿言走的怕就不能那么放心了。 那便要好好想想办法,要么将梁王按死在大都,要么将梁王的命带去南疆。 “虽说,陛下追封了镇国王!但逝者已逝……一切丧仪还是从简吧!”大长公主手里捧着圣旨,望着满院子的棺材,闭上眼泪流满面,“让我国公府英雄早日入土为安!” 大长公主走至灵堂前望着镇国公府的牌位,心中满都是愧疚。 倘若她能在丈夫出征时,动用了皇室暗卫暗中跟随保护,说不定能救下哪怕一个人! “不渝,陛下没有忘记你的功劳!百姓也没有忘记过你的恩情!你安心的走吧!我会替你守着白家!守着……守着……” 话还没说完,面色蜡黄无血色的大长公主似是支撑不住,向后踉跄一步。 “祖母!” “母亲!” “大长公主!” “快!请太医!” 灵堂前因为大长公主突然晕厥乱成一团,国公府门前自发来吊唁镇国公一家的百姓心又提了起来。 国公府可不能再有人出事了啊! 灵堂只留下秦朗在看顾,秦朗心乱如麻,为他的父亲忠勇侯秦德昭担心,也为大长公主担心,脸色很不好看。 长寿院挤得里三层外三层。 直到太医和洪大夫相继诊断,说大长公主只是忧思过度,这几日又未曾休息好,一屋子的人这才放下心来。 “世子夫人不必忧心,我开副药,让大长公主静养就是了。”太医十分恭敬对董氏道。 “多谢太医!”董氏红着眼颔首。 “既然母亲没事了,就让孩子们先去前面灵堂守着吧!那现下只有二姑爷一个人在不合适……”三夫人李氏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同董氏商量。 “秦嬷嬷,你去和孩子们说一声母亲没事,让她们去前头吧,别在这里守着了!”董氏对秦嬷嬷道。 秦嬷嬷应声退出正房,匆匆来了长寿院偏房暖阁,将太医的话同几位姑娘说了。 白卿言颔首:“那就好,劳烦秦嬷嬷转告母亲,前面灵堂有我们姐妹,让母亲和婶婶好好侍奉祖母就是了,如今祖母是我们国公府的主心骨,决不能倒下。” 她扶着春桃的手立起身,望着冻得脸色发白还没缓过来的三个幼妹又道:“小五、小六、小七,先在这里歇一个时辰。让人给她们热碗羊乳,端些点心来让她们垫垫,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饿着!” 正用帕子抹泪的秦嬷嬷连连点头:“好,大姐儿放心。” 从长寿院出来,走在白卿言身侧的白锦绣便眉头紧皱说道:“长姐,这旨意中对信王所罚与长姐回来时所说不同,我细细琢磨了旨意之后,总觉得皇帝有所谋,可所图是什么我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如今南疆大败,皇帝虽先一步派人去求和,稳住局势,可昨日宫门下钥前找见了户部尚书,暗地里怕是已经准备要打硬仗。” 白锦绣睁大眼:“难不成……” 她点头:“那日大殿之上,我同皇帝说,愿意去南疆,军功让与皇帝的皇子……” “长姐!”白锦绣一颗心提了起来,用力握住白卿言的手。 “凭什么啊!”四姑娘白锦稚沉不住气,冲过到白卿言面前喊了一声,“长姐凭什么要让军功于皇子!” “你嚷什么嚷!”白锦桐一把扯住白锦稚,“小声点儿!” 白锦桐心里清楚,南疆长姐是定要去的,不论以何种方式。 白卿言勾唇拍了拍白锦绣的手:“我如今武功尽失,就算去也只是出谋划策而已,别怕!这次皇帝重罚信王,便是向白家示好。” 皇帝之所以派信王监军,不就是为了让他的皇子拿军功吗?她的退让……正好退在了皇帝的痒处,皇帝不会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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