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一颗丹药来!再将书房里的奏折都送到太子府去,以后除了极为要紧的奏折,不要往朕这里送了!”
高德茂应声称是。
皇帝就着水服下丹药之后,在软榻上躺下休息。
自从皇帝开始复用丹药之后,对政事是越来越不上心,那书房里堆积的奏折可不都已经堆了半屋子了么!就这样……这些奏折每日都经过大臣塞选过后才送进来。
可皇帝却觉得,如今这日子才是皇帝应该过的日子。
曾经登皇位,他是高兴,高兴终于成为万万人之上的那个人,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他了。
可畅快过后,就是无尽的负担,要做一个好君王,要比父皇做得更好,还要时时刻刻担心做的事情是否合乎白威霆的心意,生怕白威霆因为小事便与他说长道短,口口声声匡正君王,可让他无比烦躁。
如今,白威霆死了,晋国再也没有白家,皇帝松快了不少,却又担心史书记载,将来被口诛笔伐。
幼时,是因为怕被欺负,所以每天过的惶惶不安。
登基后,又因为害怕做不好,所以每天过得战战兢兢。
可若是打从心底真的放下了,好似一切也都不那么重要。
太子如释重负回到太子府,紧接着被送入太子府的便是堆积如山的奏折,太子为了让皇帝对他刮目相看,钻进书房里处理奏折不敢懈怠。
太子夙夜不懈,等看完这些堆积如山的奏折之后,还未从书房出来,新的奏折又送进了太子府。
以至于听到白卿言派人来送信,说是要替母亲董氏去一趟登州接董老太君回朔阳,让太子有什么急事,派人往那个方向送信,太子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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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三,董氏正张罗着让人将带给登州董家的节礼往马车上装。
白卿平驰马而来,打算送白卿言出城。
白锦稚凑到拨云院来,她不放心扭扭捏捏了半晌,见已经白卿言正坐在软榻上看大都方向白锦绣的来信,将想同白卿言一同去登州之事咽了回去,没敢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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