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几乎所有人都来了。
浅月规规矩矩抱了林知一下,笑嘻嘻的开口:“那我便与阿辞哥哥回南楚啦。”
林知用手帕按了按眼角,慈爱的摸了摸浅月的头,“月儿,这儿也永远是你的家,若是受了欺负,我们都会为你作主的。不用害怕。”
“那我惹事的底气就更足了。”浅月意有所指的看向身旁的楚辞。
楚辞无奈:“谁敢欺负你?我可不敢。”
浅月哼了哼,又扭头看林知去了。
近来她的脾气总算被养出了些娇纵任性的影子,楚辞把玩着手心里嫩白的指尖,竟难得有些欣喜。
再任性一些,不要那么懂事才好,他愿意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
云诺辰在一旁插嘴道:“我要同你们一趟去南楚。”
这和开始说好的不一样,浅月疑惑道:“你之前未曾说过这个。”
“笨。”云诺辰伸出食指轻轻摁了下浅月额头,“订礼在云都办的,你们这次回去是不是就要办正式的婚礼了?父皇和母后不好轻易离都,也知道你在南楚也是有家的,但我还是得去陪你一起。”
他还记得,当时第一次见面楚辞给自己介绍浅月时的说辞——南楚慕府大小姐慕浅月。
说来,云浅月也是他们自主为她冠的姓,虽说皇族族谱里已用云浅月的名字上了官印,却一直不知道浅月本人态度如何。
云诺辰有些小心翼翼起来,道:“我就代表东云去一趟,你若是不想我以你兄长的身份出席,便以来使身份就是了。”
浅月道:“为什么会不想你以兄长身份出席?”
又嘀咕道:“你还得给我包大红包呢。”
“有的有的。”云诺辰眼睛亮了亮,突然起了兴致,“十里红妆的实力咱们东云还是有的,待会都一趟拉回东云。”
浅月愣了愣,突然不知道作何反应,想了想,她转向一直没说话的云望迟:“爹爹父皇?你没什么和我说的了吗?”
“啊哎哎!”堂堂一国皇帝竟也被一句简单的称呼弄的手足无措起来。云望迟抬了抬手,又犹豫着放下来,颇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道:“十里会不会不够?还可以加!不然加到二十里怎么样?”
在东云,普通百姓家的女子一马车的嫁妆就足够,商户家的嫡女会有两三担,贵族子女会有两里,高官子女不过四里,等到了浅月这里,竟直接变成十里了。
“够了够了够了,已经很多了。”浅月讪讪道:“不会把国库掏空了吧。”
“不会不会。”云望迟很快的偏了一下头,手指在脸上蹭了一下,才又道:“在那边,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常来东云,好不好?”
“好。”浅月郑重的应下来,又抱了抱云望迟,想了想轻声道:“你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云望迟被这一句话弄得眼眶通红。
浅月却已经弯着笑眼抱过小狐狸准备离开了,她笑着挥了挥手道:“那我走啦!”
天空还有些阴沉沉的,但太阳隐在云层后也泄露出了光。
这次楚辞扶着浅月上车后没再上车,温声道:“我就骑马在旁,有什么事情喊我即可。”
“嗯。”浅月乖巧点头。
云诺辰不甘示弱的挤过来,也道:“有何事先喊为兄!”
“好。”浅月毫不停顿的再次乖巧点头。
马车缓缓动起来,浅月有些闷,撩起车帘偏头看着走过的路。
望不到尽头的十里红妆,许多跟车随行的带甲侍卫,路旁热烈送行的普通百姓。
她来到这里,短短一月,却得到了历经一世可望不可得的温暖与家人的爱。
云望迟与林知仍旧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出城门时,浅月忍不住探出身子挥了挥手。
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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