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勇吓得三魂没了七魄,哪里还有刚刚出头的气势,嗫嚅道:“这,这”
南小茜更是面如金纸。
她抖如筛糠,双手紧紧揪着裙摆。
这小贱人竟然是南宝衣
她完了,她得罪了南宝衣
南胭能不能成为南府嫡女还不一定,可南宝衣却是货真价实的金枝玉叶,深受老夫人疼爱,是真真正正能在南府说得上话的宝贝疙瘩
平时在背后骂她几句讨南胭喜欢也就罢了,她今天疯了,居然当面和她干架
她怨恨地望向南胭。
这女人明知对方是南宝衣,却不提醒她,害她捅出天大的篓子
南胭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她款款起身,弱柳扶风般走到人群中央,仪态万方地朝众人屈膝行礼。
她温声:“自家姐妹间的玩闹,何必上纲上线,平白叫人笑话小茜姐,虽然你挨了打,但只要你向宝衣道个歉,这事儿也就完了。”
这话说的,好像南宝衣仗势欺人似的。
南小茜会意,故意当众露出青紫伤痕,哭着朝南宝衣行礼,“是我错了,我不该和五小姐起冲突,求五小姐念在同族姐妹的情分上,莫要怪罪。”
一副受了欺负还要道歉的可怜样。
同族少年看不过眼,纷纷劝道:
“姐妹间的小打小闹而已,五小姐何必动怒”
“是啊,人家都道过歉了,你大度一些,不要揪着不放。”
“以后还要一起读书呢,做的太过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南宝衣捏了捏拳头。
她正要据理力争,不远处突然传来哂笑。
萧弈淡淡道:“十言。”
十言立刻捡起地上的两截断笔,用帕子托着,痛惜地亮给众人瞧。
萧弈:“前朝的湘妃竹刻花鸟羊毫笔,价值一万两千两雪花纹银。南姑娘好大手笔,随手就折断了这么贵重的古物,还敢冠之以姐妹玩闹敢问诸位,谁家姐妹玩闹,会毁掉如此贵重之物”
满院静寂。
南小茜脸色惨白。
这破毛笔,竟然这么贵
不就是一根笔嘛,怎么会价值一万多两雪花纹银
那可是她全家两年的花销啊
她一个踉跄,被侍女扶了一把才没有栽倒在地。
南勇回过神,朝她脸上就是狠狠一巴掌,“败家玩意儿,还不快给五小姐请罪赔不起还要胡闹,等回了家,叫爹娘揍你”
骂完,赔着笑转向南宝衣,“五小姐,舍妹眼拙,不知道那毛笔是古物,您大人不叫小人过,就别跟我们计较了吧”
南小茜哽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根毛笔这么贵五小姐,我赔不起那么贵的东西,反正南府不缺银子,您就不要向我们索要赔偿了好不好”
南宝衣被这对兄妹气笑了。
什么神逻辑,穷还有理
更何况她很清楚,这些旁支亲戚每年都从南府索要大笔银钱,一万两虽然多,但咬咬牙还是拿得出来的。
她正欲做一回“恶人”,南宝珠忽然哭闹起来:
“娇娇,他们太欺负人了,世上哪有弄坏东西还不赔的道理我要回家找我娘告状,这书我不读了我要回家找我娘呜呜呜”
论哭功,世上没几个人哭得过南宝珠。
她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百转千回,叫在场众人的心都要化了。
是啊,天底下哪有弄坏人东西还不赔的道理
更何况南小茜一家也不是赔不起。
南小茜兄妹眼睁睁看着南宝珠哭哭啼啼地跑出书院,彻底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绝望。
得罪南宝衣也就得罪了,毕竟三房本就没什么出息。
谁想到这一位身份更狠,竟然是二房的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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