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崔大人这话说得不妥,崔大人升堂审案,我来围观学习,引以为戒,怎么就成了凑热闹了?”
说完,顾花语环视围观的人,最后将目光落到苏二身上,问道:“你是来凑热闹的吗?”
苏二立马回道:“回郡主,小的不是来凑热闹的,小的是来看少尹大人如何公平公正的判案的。”
顾花语点下头,回头看向崔明庆,“崔大人听到了吗?来围观的百姓,并非是为了看热闹。
他们来看坐在明镜高悬下的大人是否有颗公正之心,是不是他们心中的青天大老爷。”
崔明庆听着顾花语阴阳怪气的话,觉得异常刺耳,阴沉着脸问道:“郡主这是质疑本官办案不公了?”
顾花语毫无畏惧的反问道:“就今日这案子,崔大人敢以你头上的乌纱帽为誓,当着众人的面坦荡荡的说你没有半点偏颇?
崔大人敢说你已经将案子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有理有据。
崔大人敢说你的判法没有徇私枉法?你的判法对得起你身上这身官服。
崔大人身为京兆府的少尹,京城百姓的父母官,还不能容百姓有质疑了?难道崔大人是想一手遮天?”
崔明庆给了顾花语话语权,顾花语珍惜得一连几个反问,问得不紧不慢,抑扬顿挫,掷地有声。
问得围观的人两眼放光,问道在场的官差人儿颤。
崔明庆之所以能让顾花语出声,是料想她说不出一二三来。
在崔明庆眼里,顾花语不过是乡野里长大的姑娘。
一个小姑
娘而已,能有多大的胆量胆识?
他在官场二十余年,从地方到京城,从小小的县令做起,走到今日的位置,大大小小的场面他经历过多少,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说他阅人无数也不为过,不要说一个小姑娘,就是在世家大族里掌事多年的宗妇,站在公堂之上,也是战战兢兢,诚惶诚恐,说起话来前言不搭后语。
崔明庆万万没想到顾花语能这般镇定自若,从容不迫。
顾花语的话落音,崔明庆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接她的话。
张秩见势头不对,赶紧接过话来,“郡主言重了,言重了。
崔大人审案,自然是将公允放在第一。
咱们了解到的案情,是半日闲这边失理在先。
当然,具体是不是这么回事,咱们还再查。
崔大人正在问韩掌柜是否承服,韩掌柜不服,自会说出不服的道理。
咱们几个听后,再根据韩掌柜所言来判半日闲与归云阁谁是谁非。”
穆再新跟着点头道:“对,就是张参军说的这样,审案的流程就是这样。”
顾花语冷笑一下,毫不留情的说道:“你们不用唬弄我,我知道,你俩一通官腔,是想帮崔大人掩饰而已。
审案的流程是这样的?你们是骗人还骗鬼?
崔大人给半日闲惩罚的银钱都算好了,这是审案的流程?
要不要明儿我进宫去求见一下皇上,问问皇上,咱们大兴的刑统是不是这样的?”
顾花语不按常理出牌,一通王八拳已经打得几位大人反应不过来,最后还搬出皇上这尊佛来镇场子。
顾花语的话出口,崔明庆,张秩,穆再新的脸色皆变了。
三人谁也吃不准顾花语明日会不会进宫求见皇上,他们心里清楚,旁人要见皇上不易,可眼前这位郡主是花凌之女。
花凌是什么人?当年可是影在皇上身边,随侍在皇上左右的人。
倘若顾花语明儿真进宫,然后在皇上面前说道一通他们哥儿几个在官场的路就走到头了,弄不好,还要连累家里。
几位都是在官场上沉浮多年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崔明庆给穆再新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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