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摊了摊手,说道:“有些犹豫,所以来向你讨主意。”
江澈是江家当继承培养的,是江家未来的家主。
关系着江澈未来前程的事,甚至是江氏一族兴衰的事,江澈来向他讨主意,秦王不认为只是江澈的意思,这里应该有江相的授意。
秦王沉思片刻,问道:“涣之,你既然来向我讨主意,那便是信任我。”
江澈点点头,“是,所以我才来寻王爷。”
秦王将身子往江澈那边倾了倾,直截了当的问道:“江相让你去赴外任,除了想历练你之外,还想让你避开党争,对吗?”
江澈点点头,如实道:“是,这些日子,王相与英国公先后多次寻祖父说事,只因我与贤王走得近。
可我之所以于贤王走得近,还不是因为王爷你,我是与王爷交好,才与贤王交好的
祖父让我避出去,主要是这个原因。
阿娘与祖母为我的终身大事操心,王爷也知道,我到现在尚未议亲”
江澈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江相不站贤王那边。
江相是什么意思?为何让江澈来告诉自己这些?是向自己示好?还是另有目的?还是探自己的态度?
秦王想了想,说道:“江相一步一步从知县走到相位,人生阅历极丰富。他让你去外赴任,定是为你好,出去历练于你确实有益处。
不过,终身大事也很重要。我觉得,你可以先议亲,大婚以后再去外任。”
江澈说道:“可是,议亲到大婚,起码要两三年的时间。”
秦王笑着说道:“一辈子很长,三两年的时间,对一辈子来说不过是转眼的事。至于别的,不用放在心上,做好自己手上的事就好。”
江澈起身朝秦王拱手道:“多谢青岩,不,多谢王爷!在下明白了。天色不早,在下告辞。”
秦王笑笑,也不挽留,起身道:“我送送你。”
秦王将江澈送到门口,直至江澈走远才转身回府,进书房坐到书案后,沉思起来。
秦王能确定,江四今儿上门,绝非是偶然随道而为。
他与江四相交十多年,两人可算是相交甚厚的知己。
如江澈所言,江澈是因他,才与贤王走得近的。
对于党争,江家不是一直不站队吗?江相为何要让江四来探自己的口风?
秦王想了许久,直至来顺进来点灯。
江澈回到府里,问下人道:“祖父回来了吗?”
下人恭敬的回道:“回四爷,相爷在三希堂的书房。”
江澈抬步往三希堂去,待下人通禀后,进屋朝祖父见礼。
江相放下手里的书,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江澈道谢后,走过去坐下,伸手端起江相面前的紫砂壶,含着壶嘴直接喝起来。
江相紧盯着紫砂壶,“喂,你给我留点,这是老白茶,最后一点了。”
江澈连喝几口才停下,还不忘晃晃壶,将壶放到江相面前,“祖父别急,还有小半壶。”
江相端起紫砂摇了摇,痛心疾首的说道:“你个不懂茶的东西,喝茶如牛饮,白白糟蹋了这老白茶。”
江澈看着江相傻笑,作势又要伸手去端紫砂壶,“祖父说错了,哪有如此优雅的牛饮?牛是这样的,孙儿学给你看看。”
江相将紫砂壶往身后藏,笑骂道:“臭小子,收起你的手。方信,给臭小子端一大缸子水来。”
江相边笑边扬声朝门外的方信喊。
方信是伺候江相的老人,跟了江相几十年。对于这对祖孙的说笑是见怪不怪了,扬声回道:“相爷,四爷就好您老这口老白茶,您老就赏他喝两口吧。”
江相说道:“那如何行?老白茶后劲大,老夫怕他喝多了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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