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色不好,转而摸了摸宁苏意的鬓发,“倒是你,瘦了。”
宁苏意笑:“我昨天还跟珍姨说,家里饭菜可口,回来几天就得发胖。”
母女俩许久没见,聊起来没完没了,大大小小的事都能扯出来说一通,直到珍姨做好吃的端过来,邰淑英才止住话题,催她去吃饭。
珍姨炒了两个家常小菜,都是宁苏意爱吃的,她头也不抬地大快朵颐,循着间隙问:“爸呢”
“去江城开会了,过两天回来。”
宁苏意又问起爷爷,邰淑英说:“我今天还没去医院,有护工在那边守着,等你吃完我们一起去。”
宁苏意嗯了声,加快进食速度。
桌上的手机响了
,她点开一看,是井迟发来的消息:“起床了吗下午做什么”
宁苏意起身将碗筷收拾进厨房,珍姨接过去洗。宁苏意回到餐桌旁拿起手机,给井迟回了条消息。
邰淑英问:“谁找你呀”
宁苏意将垂在脸侧的发丝勾到耳后,扬唇一笑:“小迟弟弟。”
邰淑英看着女儿如玉的侧脸,她唇角带着一点可能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想问什么,最终没有开口。
宁苏意回完消息,小坐片刻,上楼去换衣服。
宁城的夏季最是炎热,昨晚下了场暴雨,到现在乌云还蔽着天,反多了丝清凉,空气里漂浮着泥土的腥气。
第三医院坐落在市中心,离家有点远,近一个小时的车程。
下了车,宁苏意挽着邰淑英的胳膊,一同往住院部走去。宁苏意环顾四周,想起井迟的大姐就在第三医院,是非常有名的妇科圣手。
住院部底下的小花园里花团锦簇,几处凉亭里都有穿着条纹病号服的病患,或站或坐,身边跟着护工。
走进大厅,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萦绕在鼻尖,走廊随处可见匆匆走过的医护人员。
两人乘电梯到6楼的病房,正准备推门进去,护工刚好从里面出来,微微一顿,轻声说:“老爷子吃了药刚睡下。中午医生来检查过一次,说还得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行,我知道了。”邰淑英点头,侧了侧身,让她先出去。
宁苏意轻手轻脚走进病房,室内温度正好,窗户留了一条两指宽的缝隙,灰白色的窗帘随风荡出几许涟漪。
病床上的老人纸片一样,盖着被子几乎看不到身体起伏。头发黑白掺杂,眼窝深陷,形容枯槁,眼角处生了几块淡褐色的老年斑。因呼吸不畅,嘴巴微微张开,即使睡着了也会无意识发出粗重的哼声。垂在床边的那只手布满枯树皮一样的皱纹,骨头凸起得尤为明显,手背上扎着输液针,药水滴答滴答往下落。
宁苏意伫立在床边,心上如同压了一块巨石,一时喘不上来气,喉头发堵,鼻尖也酸酸的。
她竟不知爷爷病得这么严重,她不该贪玩,该早早地回国。
邰淑英轻拍她肩膀,安慰道:“别难过,所有的检查都做了,医生说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宁苏意别过头哽了一下,搬来椅子守在床边。
窗外天色愈发沉了,黑压压的,看样子昨夜的雨没下够,今天还有一场雨。看得时间久了,让人的心情也止不住压抑。
邰淑英出去找主治医生询问具体情况,病房里只剩下宁苏意和躺在病床上的宁老先生。
宁苏意思绪飘远,很久以前,她是恨过爷爷的。
那时候,她刚上高二,家里的企业在父亲宁宗德手里一落千丈,爷爷在书房里训父亲,她站在门外偷听到。他骂得很难听,现在倒记不清楚了,只依稀记得大致意思是自己戎马一生,怎么就生了一个优柔寡断的窝囊儿子,只知道附庸风雅,不思进取。
父亲窝囊吗
他不是,他只是热爱文学创作,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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