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敬一圈,都是一口喝干,五碗酒入肠,浑身舒坦,吐出一个长长的酒嗝。
叫一声:“痛快!”
众人也被感染,纷纷称赞刘知易爽快。
只有谢韫不合时宜:“如此痛快,值此盛宴,刘兄可有诗兴?”
刘知易摇着头,做什么诗啊,要做也不会在青楼做。再做下去,他就成柳永了。
刚好楼下舞台上乐曲声响起,刘知易转移话题:“快看,开始了!”
两个力士敲响一面大铜锣,一面大鼓后,一个美丽女子走上来,怀抱琵琶,弹奏起来。花魁大会终于开始。
青楼行业联选花魁,不止教坊八大名楼参与,大大小小的青楼c私馆都会参
加。当然那些中小青楼和私馆,大多数是来凑个热闹,混个脸熟。日后参加花魁联选的姑娘拿出来,也算一点资历。花魁始终是大青楼垄断,不但因为大青楼的姑娘出色,也跟青楼自身的运作能力有关。大青楼是大平台,钱多,背景硬,客流量大,更容易捧红自家姑娘。决选之前的造势中,玲珑楼c宜春院这样的大青楼,每日贵客盈门,许多私馆则比平日更冷清,因为老顾客都被吸引走了。
台下的姑娘唱着小曲,姿色c弹唱都很好,容貌端庄中带着点哀愁,歌喉清亮中带着点凄婉,一点都不输给青楼花魁,但却无人给她捧场。刘知易站在台上,看着楼下端着银盘的美婢在人群中穿梭,没有一个人叫住她将金花c金叶放在盘子上。
“这是谁家姑娘?”
四大才子中的王铄问道。
一旁的侍女叹道:“她叫楚儿,小字润娘。不是哪家的,是汴媪养的租女。”
王铄疑惑:“汴媪是谁?未曾听说。租女又怎么讲?”
王铄是江南人,对京师风物还没有十分熟悉。
侍女解释:“汴媪自称汴郡人,家中豪富,养了许多假女,培养出来后,租与各家青楼c私馆。她家不开馆,却做宴饮助兴之事,歌舞c女子c乐工只要与她说一声,就能齐备。汴媪贪财,寻常宴饮就得三锾(十八两),烛火燃尽则止,续烛则加倍。”
王铄大开眼界,果然是京城,还有这种生意。养姑娘不陪客,租给别家私馆,还组织宴饮,一根蜡烛时间收费十八两银子。
王铄叹道:“这么说,这位楚儿姑娘,即便中了花魁,也要租出去?”
侍女点头:“无非租的多一些。汴媪得的钱多一些。”
听完,已经捏起金花的王铄,手又放下了。他救不了这个姑娘。
只能叹息一声:“可怜。”
侍女也叹息一声:“何止可怜。”
王铄道:“姑娘何意?”
明显这姑娘后面还有故事。
侍女道:“楚儿姑娘,年方十四。她是去年死掉的令宾姑娘的妹妹,姐姐刚死。假母就迫不及待把她拉出来。”
谢韫皱眉:“令宾姑娘多大?”
侍女道:“令宾姐姐是可怜人,寿数不足双十。离玲珑楼不远,同住南曲。去年暮春病重,让丫鬟扶到台阶前看花。见花瓣凋谢,自知时日无多,作诗一首,让童子送去给五年来及第的郎君和举子们看。接着摆开宴席,当晚来了聊聊数人赴宴。”
谢韫皱眉:“尽是薄情郎。她写了什么诗?”
侍女还能吟诵:“气余喘,花剩两三枝。话别一樽酒,相邀无后期。”
谢韫叹息一声,没几口气了,邀请友人来话别,却只来了个。男人如此薄情!
侍女继续道:“席上,令宾告知众人,她命不久矣,求众人在她死时,以诗相送。假母不悦,恨令宾不曾讨要丧葬费。令宾死后,果然收到数封书信,皆是挽词。假母大怒,将诗词扔到街上。”
谢韫怒道:“好一条有辱斯文的母大虫,就没人管管?”
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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