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露出去,不然可能有损圣人威严,谁敢多嘴”
李思俭说了声还好,便要僮仆去边上拴马,自己于刘建睨等人等着笔墨局开门。
只是,等到天渐渐亮了,洗墨居也没有半点开张的意思,倒是经过半日坊的人,见到洗墨居门口的几个老头,投来了一些好奇的目光。
几位画师在玄都都是丹青名手,过去的人多了,很快有人认出三人的身份,本来那位李郎是隐于市井的有人好奇地停下来,想看看这几个老头在等什么,有心的人打量着洗墨居的牌匾,看出了几分端倪,便也跟在李思俭等人身后等待。
只是那张店门直到日上三竿也没开,人倒是越聚越多,撮弄杂艺的人见这边有人扎堆,便也跟着过来,有上竿c打筋头的技术活儿,还有装神鬼,玩儿幻术
的。
一时间,撮弄杂艺的人又引来了不少人,洗墨居外一下变得十分熙攘热闹,李思俭等人在最里圈,有熟人过来询问也闭口不谈李蝉的事,但看热闹的人里已经有了不少传言。
人群外,一个包幞头戴假髻的比丘尼经过,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围成一堆,不免好奇地问最外围的人。
“敢问,他们都在看什么”
流言一层层传到那位看客耳中已经经过了多番润色,他看了一眼面容清秀的少女,煞有介事地低声道:“这说来就话长了,那间洗墨居可是个了不得的地方,开张快半个月了,到如今,才开了一天店门,你猜为什么”
“为什么”
“据说是某位神品丹青手隐居在此,要不然,谁能让刘公和李公他们这样候着啊”
李蝉被外头隐隐约约却不绝于耳的吵闹声吵醒,他翻了个身,一把掀开被子,朝窗外一看,被清早的日头刺得眯起眼睛。
青夜叉在窗边冷不丁冒出头,小声道:“阿郎,外面又来了好多人。”
李蝉揉了揉眼角,打了个呵欠,没有理会。从床上爬起来,从陶罐里抽出盐水浸泡的柳枝放嘴里嚼着,扫晴娘也在身后说道:“阿郎还是早点出去看看。”
“怎么了”李蝉回头看了扫晴娘一眼,耳朵里听着外面的嘈杂声,他知道巽宁宫里那些画师多半会过来,但外面的动静似乎有点出乎意料了。
嚼完柳枝,披上一件衣服,李蝉众妖怪各自藏好,便去了前屋。侧耳听着外面人群熙攘的动静,李蝉皱了下眉,把门闩卸了,推开大门。
人气儿哗一下就从门缝里窜进来,李蝉眼一花,满眼是黑压压的人头。人群前面,李思俭等人眼睛一亮,连忙走上来,口中喊着李郎,李蝉一下回过神来,后退了半步,苦笑道:“各位也没必要弄出这么大阵仗。”
李思俭叹了口气,正要解释,李蝉却抱歉地笑了笑,把门一关,说道:“店里还没收拾,诸位稍待,稍待。”
迅速上好门闩,李蝉背抵着店门,深呼吸了一会儿,环视墙上的挂着的画卷,还有架上的画轴。
“阿郎”红药悄然现身,探问道:“他们是”
李蝉回头看了一眼门缝,说道:“来求画的。”
“求画”红药一怔。
徐达叫唤一声,尖声道:“阿郎,阿郎,咱是不是要发达了,就此飞黄腾达,腰缠万贯这,这些画全都卖出去”说到后面声音发颤。
粱椽间也传出叽叽喳喳的附和欢呼声。
“卖不了。”
一道平静的声音传来,扫晴娘一袭红衣,从后院走到前屋。
众妖噤声,她走到墙壁边,伸指揩去裱好的画纸上的微尘,轻声道:
“得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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