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的父辈多数在商阳为官,城中的乔府是乔氏族长乔台宗的府邸,自从七年前他们夫妇去世后,便由二弟乔台铭暂住。
如今乔台宗长子乔誉长大成人,又为大梁建功立业,选妻后商阳乔氏府邸自然会回到乔誉手中,至于家中父辈兄弟,且等乔誉夫妇自行安排。
宴席上,王姿威严在,宴席进行的拘谨压抑,谁也不敢出声。
菜一道道送上来,矮案上的食盘中各种珍馐,极为诱人。
王姿用了些菜食,喝了两盅汤,觉得七分饱了,便停了筷子,因着汤的味道鲜美,让仆妇去问是谁做的,以后给府上常做。
漱完口后,她看向堂厅里的女郎,举手投足间守着礼,很是规矩,又想着外厅的来客,实在放心不下,嘱咐了张氏和柳氏后,留下王仆妇自己便去了前厅。
堂厅里,王姿走了一会儿后,三婶娘张娴和四婶娘柳萱便放松下来,两人朝着众女郎使了个眼色。
“你们不用拘谨,随意用膳吧”四婶娘闲闲的笑道。
众女郎听到这话,提着的一口气也就松懈下来。
王姿从不与她们相交,有什么话,也是王仆妇在中间传着,所以女郎们都挺怕她。
两位婶娘就不一样,平易近人规矩少,在她们面前女郎们不用拘着礼。
张娴也喊来仆妇,连上了三盅汤,直夸赞这汤味道妙极。
柳萱见她又要第四盅,连忙拦阻:“不宜多饮。”
张娴看了眼女郎们,又看着手中的汤盅,不情不愿的放下盅,埋怨道:“你总是拦我,真想再饮一盅。”
柳萱抿嘴笑道:“还记得前年你因贪嘴发生的事不能”
张娴皱了皱眉,怎么又提那事,脸色一下子沉下,只觉失兴。
王秋意的堂妹王秋棠和张氏姐妹张文怡坐在两位婶娘的旁边,闻言也想起这事。
前年冬日,张娴从乔氏老家清河丹州来商阳,途径秦址路过一村庄,闻到一户农家在做晚饭,香的她下了马车直奔农家。
在农家用完晚饭,张娴等人本该当晚入城,却又贪恋农家的早饭,非要等天亮再入城,谁知半夜匪盗入村,张娴差点丢了命,幸好身上钱不少,用钱换回了命,后来入城报官也没拿到那群盗贼。
王秋意想起这事,嘴角一翘,这事对于张娴来说,是心病,她痛恨盗贼,更恨秦址,思虑罢,朝着堂妹和张文怡递了眼色。
王秋棠接到指示,转而腼腆说道:“三夫人宽心,秦址那地不安全常出事,那地儿皇恩到不了地方,遍地村民是盗匪,上年我们王氏的物品从那地过,也遇见盗匪。”
张娴微微颔首,可不是,一路走过来哪里都没有问题,偏偏在秦址的地方出了盗匪,还差点丢命,那地儿真是贼窝。
张文怡附和着:“三夫人,秦址素来有三无,无官府,无良民,无粟米,寸草难生,平日又盗匪猖獗,民生混乱,商贾不留,从那儿出来的人,自然匪里匪气,看着正常美观的人,说不定就是个贼。”
王张两人说完,堂厅间一下子安静下来,女郎们余光寻向萧氏姐妹。
萧瑶正和妹妹说起汤的味道熟悉,听到她们如此说秦址,心里极为不悦,又见女郎们一致看向她,刚想为秦址说几句好话,话含在嘴里说不出口,转而低下头紧握着妹妹的手。
柳萱见气氛尴尬,尤其是张娴余光瞥见萧瑶,脸上起了怒色,忙打圆场道:“嫂嫂,大家正在用膳”
张娴扔掉手里的木筷,气道:“还用什么,胃口全没了,让我继续和盗匪一桌和强盗同食”
女郎们全都把筷子放下来,垂着头静默听着。
“她们又不是”柳萱劝着。
张娴嫌恶的瞥了眼萧氏姐妹这边,冷哼一声:“让她们赶紧离席,我不想见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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