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提起来,推出帐中,随即双手合十冲着各位将领深深一拜。
“我佛慈悲,此战不要造太多杀孽,要快要狠,还望诸位化作利刃,渡人于苦海中。”
阿弥陀佛。
祝同生入帐,众人围坐吃些果脯点心,祝金蟾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彬彬有礼地坐在叶殊身边。祝同生当然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样的玩意,鄙夷叹气,懒得揭穿,他急着回去议论战事,开门见山,“叶先生好啊,我这边战事吃紧,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叶殊笑笑回礼,将方书以家人性命相要挟换印的事讲了,祝同生叹口气,“不能给。”
这玉印若是给了城中的反贼,事情就闹大了,东宫展千岁的亲自示意,松江府境内,东宫党羽将一齐举起义旗,支持余子柒上位。
祝同生没有后台,即使平定了起义造反,也会被弹劾治理无方,失去权力,地位,兵权,甚至性命都难保。
“既然在运河的战船上,那方书又和令夫人有这么一段青梅竹马的过往,姑娘们的性命暂且无忧。可若是现在把印给交了,我祝同生的项上人头可都难保。”见叶殊冷了脸,祝同生不断陪着笑,“叶先生啊,你想想蟾儿和小云俩人的关系,这事平了后不久,咱们怕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呢,造反这个事情一定是越简单越好的,咱们先把淮安城给迅速拿下,姑娘们在战船上,我吩咐下去多留心就是了我现在就去吩咐人走水路,看能不能把那战船给截了。”
祝同生立刻出帐,叶殊若有所思。
“叶师你先别急,造反这件事错综复杂,这小印更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其实祝伯伯说的对,这个事情不要那么复杂,越简单越好”何小云越说越小声,“叶师你怎么这样看我”
叶殊挑挑眉毛,“你出京城也不过半个多月,怎么就和这祝知府的千金好上了?王姑娘可是老念叨着你,她对你可是挺满意的,想把娟儿和你撮合撮合,这,看来是不用了。”
“嗯?”祝金蟾笑着瞪向何小云。
日落西山,夜色降临。
夜渐渐深了。
叶殊和祝金蟾说了好些话,交待了老半天些长辈该交待的事,祝金蟾压住心中怒火,一字一顿,举止有礼,话风滴水不漏,硬生生造出个传统温婉贤惠的大龄闺秀形象。
叶殊极为满意,一直留到夜深才回帐来,看见呼呼大睡的张舟粥,一击敲在他的额间,张舟粥吃痛,悠悠醒来。
“这一路上跟你师哥瞎折腾些什么,这种事太复杂,稍有不慎,小命不保。”叶殊叹口气,从怀中翻出一纸公文递给张舟粥,“接下来怕是要打仗,你就不要瞎跟着掺和,这是你调到南镇抚司的文书,闲职,平日里呆在扬州就行,你拿去,先去南京把事办好。”
张舟粥有些不情愿,“我第一次见这么大的事,好歹参与一下,而且这事也和方师父有关。”
“正是和他有
关,所以你不能参与,入局者越多越复杂,万一查的严些,把你带进去怎么办?方书在造反,你是他徒弟,要你的脑袋不就是一句话的事,聪明点,赶紧去南京。”叶殊将公文强行塞进张舟粥手里,“记住,以后你没有方书这个师父。”
张舟粥只得答应,收了公文,忽然窸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他看向叶师,叶殊一脸震惊,掀了帘子就往外跑,张舟粥跟着出帐,静静立在原地,不敢出声。
夜色中,数千名精兵一齐向淮安城摸去,发出的声响却只有先前听见的窸窣,城里安安静静地,好像并没有听见,已经有先头的部队赶到城墙底下,搭了云梯缓缓上爬。
祝同生骑着高头大马,身披铁甲,威风凛凛,驱马追上向城墙奔去的叶殊,“叶先生,你别着急,咱们是趁着夜色突袭,兵贵神速,那艘战船还在淮扬运河上飘着呢,反应不及,咱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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