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
刘据在车内捧着一份竹简,眉宇间时不时露出一丝释然之色,这数十天他一直观看军事注解和历代兵法,虽不说滚瓜烂熟了然于胸,结合后世一些想法,使他在这方面也有了一丝自己见解。
“禀皇太子,宣室殿到了!”
车外传来李陵的声音,刘据缓缓下了马车,就在刘据吩咐李陵的时候,宫门外传来“哒哒哒”的声音,刘据转头一看,这马车他倒也熟悉,其正是太子太傅石庆所有。
果然,车驾停稳之后,太子太傅石庆便从车内走出,让刘据有些意外的是,还有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也随之走出。
这男子刘据识得,姓周名建德,绛侯周勃之孙,条侯周亚父之侄,平曲侯周坚之子,父坚死,接续其爵位。
周家于大汉来说也是显贵世家,尤其是当时的太尉周勃的从龙之功,再之后就是平定七国之乱的周亚父,可随着这些功劳,难免会有些娇纵,比如周亚夫,堂堂一国丞相,落个绝食自尽而亡,下场也是极其凄凉。
可这些想法,是刘据以后世看待事物的目光,你说你快死了,购置一些陪葬的兵器甲胄,这没有什么错,毕竟是大汉的功臣,皇帝处置的的确过份了。
可他现在是皇太子,刘彻的儿子,景帝的孙子,难道让他说他们刘家做错了吗?
不,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刘家没有错,周亚夫确实是在作死。
以兵器甲胄为陪葬品,这是禁忌,就是他们家那些刘姓诸侯王都不敢这样做,你还搞这么一出。
这都不算啥,其实按照周亚父的功劳,这都是罪不至死的。
可架不住这家伙有脾气啊!傲娇的脾气,更有特色的就是跟皇帝耍脾气,当初他爷爷景帝恩赐设宴,他愣是耍脾气搞迟到,要知道他那个爷爷刘启,可不是文皇帝,他可不惯着你。
皇帝一看,哦你在我面前都是这样,我都现在管不住你了,那要是他的太子继大统,那岂不是要无法无天。
所以,你去死吧!
周亚父的死有很多的因素,在刘据看来他就是在作死,放在刘据身上,他也会那么做。
功臣历朝历代都会有那么一两个,可对于不听话的功臣,尤其是将军,都是零容忍,君不见卫青的所作所为吗?
这不是他爷爷景帝不念功臣,这也不是他们刘家卸磨杀驴,要知道,一旦天下易主,别人都可以投降,甚至他舅舅卫青或者其他什么刘姓诸侯王都可以投降。
唯独他们不行,唯独他们刘据这一支脉不行,他们要为这个大汉帝国陪葬,只有他们死了,新一代的皇帝才会安心。
这个位子坐上去不是太难,可下来就是粉身碎骨。
“臣等拜见皇太子!”
太子太傅石庆和周建德快步走了过来,微微弓身见礼。
刘据象征性拱拱手:“见过太傅,见过平曲侯!”
“不敢,不敢!”
两人连忙弓身,石庆伸出手示意:“太子请!”
“太傅请!”
刘据客气一番,师生两人并行,说是并行,其实石庆往往都会控制身子,落后那么一两步。
相较于石庆的小心,周建德倒没有那么多规矩,只是静静跟在两人屁股后面,比较轻松。
别看他虽然是侯,那是他历代先辈的阴德,他现在就是一个秩千石的散郎,就是挂个名号,赋闲在家而已。
要不是自己和石庆从小相识,两人亦师亦友,他根本不可能和当朝太傅共乘一骑。
“拜见皇太子,见过太傅c平曲侯!”
三人刚走到宣室殿门口,春佗便迎了上来,刘据点点头算是回礼,太傅石庆和周建德也是拱手回礼。
不过此时的周建德,脸色倒是一阵错愕,春佗给太傅石庆见礼这没有什么,可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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