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此词名为《梦江南、三月三》此诗名为《锦瑟》。”
桃林小筑张桓公将两首诗递给了季月儿摇了摇头不胜唏嘘:“为师本想将这两首诗词寄去长安给太学院院正苏名扬苏公有苏公举荐这两首诗词极有可能入文峰阁……”
“可惜啊……”张桓公晒然一笑“繁之没有同意。”
天下文人莫不以自己的诗词文章能够入文峰阁为荣如此好的机会他为何会不同意?
看着季月儿惊诧的眼神张桓公晒然一笑又道:“这就是为师不如繁之的地方!”
季月儿更是一惊先生可是大辰鼎鼎有名的文士大儒怎么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就算许小闲没病就算去岁的乡试没有出现问题他也不过是一解元罢了他有那么大的本事令先生折服?
张桓公端起茶盏揭开茶盖在茶碗上轻轻一抹“繁之经此一难顿悟人生。他才十七岁却已将人生看透老夫活了六十有三了却还期盼着有朝一日能重返长安。”
“只以为是想要以这耳顺之年再报君恩一心求的是推动大辰对北魏一战以平定这西北局势。而今想来其实不过是沽名钓誉求的是个身前身后名罢了。”
季月儿咽了一口唾沫忽然后悔怎么没有进那许府去听听许小闲说了什么。
先生心有壮志可他在许府呆了一上午却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此刻再看先生似乎没有了那锐意的精气神却也不是变得萧索低沉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
就好像先生忽然放下了一切浑身轻松起来多了一股闲云野鹤之飘逸味道。
对就是出尘。
这样的转变是巨大的就好像一心习武的季星儿突然有一天放下了刀剑拿起了绣花针一样令季月儿在诧异的同时又有些不习惯。
“先生许小闲他、他说了什么?”
张桓公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盏老脸上的每一道沟壑在阳光下都褶褶生辉。
“繁之说人之一生无论长短所求应当是趁阳光正好之温暖趁春风不噪之和煦趁繁花还未开之荼蘼趁现在有这年轻的体魄和心态去寻一场触及灵魂的旅行这就够了。”
季月儿心里一震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顿时生出了璀璨光芒“这……这话是许小闲说的?”
张桓公捋着长须点了点头“天下恐怕无人能够说出如此洒脱如此富有禅理的话了对了他还说他已放弃了曾经苦读的执念求的是……看山看水独坐听风听雨高眠。客去客来日日花开花落年年。”
季月儿顿时痴迷她惊愕的张了张小嘴儿视线落在了那满园正红的桃花上独自低吟:
“看山看水独坐听风听雨高眠。客去客来日日花开花落年年……”
这是多么悠然豁达的生活他居然用这样的一首诗来表达了他内心的潇洒和随性这是一种无拘无束无欲无求淡然写意的闲适境界!
恍惚之间季月儿仿佛看见了这样一幅画面:
春阳正好溪水正绿杨柳儿正青就在那杨柳旁春阳下一身着白衣的少年郎独立溪畔静看闲云漫漫静听溪水潺潺。
日出日落有风起有雨飘来有花儿盛开有花瓣飘零……如此便是一生。
那少年郎的背影似乎有些孤独、也有些羁傲还有些伟岸。
若是能够站在那少年郎的身边陪着他一起看这美丽景致一起品味时间流逝四季变换心若止水却静谧安然……这大致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吧。
在这一刻季月儿仿佛觉得自己的心都被那花开花落年年给迷醉了。
文青少女的这番脑补是致命的可她丝毫未曾察觉。
她只知道此刻的自己放弃了曾经的幻想——未来的夫婿出将入相又如何?那不过是别人所见的锦绣繁花繁花过后剩下的是自己品味的一地残红。
季月儿的脸在阳光下散发着红晕看在梓儿的眼里却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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