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筒观察着更远处两个挑担的贩子。
“蠢货你被跟上了但这两人真是私盐贩子?”
姜饭愈发疑惑官府驱使私盐贩子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见。
他随手在桌子上划了个叉号提醒了手下拢起袖子转身出了茶楼须臾又躲进了另一个据点
北湖畔绛园。
此间本是江陵府一位许员外的别院秦九韶到任之后仅三日便拿到了那许员外的一系列罪证。
比如荆湖这边常有杀活人祭鬼神的习俗那许员外不知如何成了“稜睁鬼”的信徒每遇闰月之年便派人盗杀小儿剖腹取肝以祭淫祠谓之“采生”偶尔还捉些官员、书生认为这种聪明人祭一个可以抵三个。
承平年间宋仁宗不喜这些查办过几桩这般大案罪首都是凌迟处死。
而许员外的罪证还不止这些。
于是秦九韶轻而易举就威胁着占了这绛园以及许家大半家产。
等以后升官了再发卖出去又是一笔丰厚收入。
他这事做得确实不算漂亮证据也是伪造的各方面也没打点除了把许员外唬住之处几乎与强取豪夺无异留下了一大堆话柄。
不是他做不到更好不愿更费事而已。
于公他急需早点立足铺开摊子做事;于私他已逾五旬能为官敛财的年景怕是不多了岂可束手束脚?
慢吞吞地贪墨能敛多少钱财?
他是算学天才如何敛财效率最高算得清清楚楚。
在江陵有了奢侈宅第直接将伪券作坊建在其中调了大量官兵护卫派商船带伪券往重庆兑粮同时秦九韶还命人缉拿了江陵府大量的私盐贩子之后摇身一变堂堂通判也成了最大的私盐贩子。
不仅贩盐他还贩酒、茶、铁、漆器短短两个月之间铺开了一条既能完成贾似道的差事又能为自己赚钱的商路。
以琼州偏僻之处他上任数月尚能敛财无数何况是在这荆楚名都?
这日已是十月底秦九韶正坐在堂上与十余个美姬饮酒作乐。
他却不像世间某些俗人只会追逐美人傻笑他风雅得多擅歌曲、擅舞乐还精通诗词。
早年与秦九韶唱和诗词的都是刘克庄、周密这等词坛宗师虽然后来大家翻脸了但可见他的诗才也是顶级的。
美姬们也是喜欢与秦九韶玩分曹射覆、投壶猜谜样样精通的妙人又有权有钱谁不喜欢
“秦郎奴家舞得好不好嘛?”
“好!凌波高歌临湖渚嫩玉文鸾此歌舞。罗袜朝行巫峡云珠襦暮湿高唐雨。”
“秦郎再饮一杯”
待听得有下人禀报了一声秦九韶持壶而起一边走一边痛饮出了暖厅自到前院见客。
冷风一吹他四下一看眼中多了提防之色。
偏堂上几个私盐贩子的头目已等在那。
“这几日散开网盯到了一些人都是在周围打探的但都跟丢了”
“跟丢了不要紧江陵府不大你们仔细说我来推算一遍。”
秦九韶已有些微醺走到案前一边听着汇报一边持笔在江陵府城的舆图上标注。
他依着这些线索划出了几条线摊开江陵府志与户籍册对照着嘴里叨叨算着。
最后他提笔随手圈了一圈。
做这些的时候他就像是在随手涂鸦。
“主事者就藏在这附近安排我们的人盯着多留意外地口音”
“是。”
才安排完那边已有人道:“于先生来了。”
“请他进来你们先退下去”
于德生走进偏厅一见秦九韶便道:“你安排的那些私盐贩子根本盯不住李逆的人。”
秦九韶坐在那也不知是睡觉了还是在思考慢吞吞应道:“私盐贩子当然盯不住探子。”
于德生一滞。
“我们伪造川陕券引猜到李逆一定会派人来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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