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迅速放弃:“你不能说直接点吗?”
“是这样的。”张行也不再卖关子而是直接进入正题。“咱们往上看在整个大案中落有文字嫌疑的胡副巡检一旦卷入他的生死灾祸就事不由人了……上头随便哪位神仙抖下一粒沙来落在他身上就一座山很可能直接便无了真在刑部那里被随意打杀了虐待瘸了怎么办?”
白有思连连点头。
“但白家的存留说句不好听的怎么可能会是河堤上放过李枢这么一件小事决定的呢?甚至都不是张尚书能决定的!”
听到这里白有思便欲张口说话却被张行抬手制止。
“依着属下来看能定白氏存亡的只有两件事……其一紫微宫的那位圣人此番到底还能使出多少力气还剩多少权威以此来判断此番他铲除到底几个家族而不至于犯众怒?其二紫微宫的那位圣人眼中白家是不是最碍眼的那几家之一?”
白有思怔怔停在那里然后忽然瞥了一眼身后空荡荡的楼梯。
张行醒悟却并不在意:“换言之巡检……白家存亡与你替胡副巡检扛起此事相差甚远双方并无关碍……我要是巡检此番哪怕是白家岌岌可危也一定要先把胡副巡检保下来这样即便是被迫逃亡江湖说句不好听的都还有个靖安台的老下属帮忙周转。”
白有思重重点点头下一刻却忽然扔了酒坛只是伸手一卷便将身前的男子拽到自己栏杆跟前然后努力再压低声音来说:
“那我问你你觉得除去杨、李两家外圣人能不能一口气再废掉三家上柱国?不必顾虑直接说来。”
“何须我觉得?”张行毫不畏惧的迎上了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上司诚恳以对。“若我觉得圣人当然可以那么做……但代价就是西都、太原、成都三地必反东都这里也要有兵变……说到底二十万精锐俱丧谁损失最多?杨慎谋逆祸乱中原又是谁损失最大?圣人为了找回面子未免用力过猛了……关键是其他人如何觉得?”
“其他人是哪些?”白有思似乎抓到了一点什么。
“当然是包括咱们那位国姓中丞在内的南衙诸公了。”张行不由失笑。“巡检其实也没必要问我只想想之前南衙诸公他们又不是傻子却一而再再而三违逆紫微宫心意去持重便也是人心的称量了。”
白有思面无表情点点头然后忽松开手再抬手一挥:“去玩吧!”
张行情知道强大的白巡检愿意稍微对一个下属展露一点软弱与迷茫就已属不易却是丝毫不在意什么用完就扔只在钱唐要杀人的目光中款款走下楼梯回身落座继续观赏起了歌舞。
也就在白有思所部巡组吃喝玩乐肆意无度之时几乎是同一时间靖安台所在岛中黑塔顶层身为靖安台最高领导的曹林曹中丞丝毫不知道自己被人议论。
非只如此大宗师他老人家竟还在挑灯辛苦。
端端是对比强烈。
“人犯的事情就这样好了不必再言老夫自有计较。”曹林既至大宗师境界便有返璞归真之态夏夜之间虽不至于哈欠连连、汗流浃背也有些疲态显露却懒得用真气手段出来。“可还有什么事?”
“回禀中丞。”
下方立着的七八个黑绶之一赶紧上前拱手奉上一张纸来。“之前您吩咐下来让查阅上五军名单对比新入巡骑一事已经有了结果……这是下官查到的最近三个姓名第一个是这个。”
“张行义……”曹林接过纸来在灯下歪着头打开。
“是张行义最符合此人自叙。”那黑绶认真以对。“北荒出身二十三四父母早死自己坐船到河北然后在邺都参军一伙中有一红山籍伙伴唤做杜蒙……应该是错记红山人应该是都蒙才对也是在邺都同时招募先为中垒军开拔前因为军额事宜整队转为射声军部众……核心细节都能对上只是因为出身低微委实没有什么多余记录只是招募时大概问他怎么入门寒冰真气时他曾提过北地荡魔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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