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罢了……并没有什么十足把握的好事来让王九哥替圣人分忧然后就此登堂入室如鱼入海。”
“天底下要有十足把握能让一个出身寒门的官员一跃而登堂入室那就奇了怪了否则我何必蹉跎了这么多年?便是李定那般出身不也卡在这里许多年吗?”王代积当场也笑。“三郎你若有什么想法不妨大方说来……你看此地除了你我之外别无二人出你嘴入我耳便是大逆不道的言语我都没法上告的。”
好嘛刚刚正色对圣人表忠心的难道不是他?
“那好。”张行心中摇了摇头面上恳切来对。“其实道理很简单只是看王九哥有没有这个胆略罢了……王九哥还记得之前张文达尚书死前刑部大狱被劫一事吗?”
“自然记得。”王代积心中已经有些着急起来却还是强作镇定。
“彼时跟此时何其类似啊?”张行喟然叹道。“圣人也是大怒也是追索全城……然而具体到我们这些靖安台底下谁也都知道只说各自负责的那一两个坊市搜到逃犯的可能太小反而徒劳要因为封坊饿馁人命但上头就是要你大索全城就是要你封锁坊市卖辛苦、卖狠劲出来……王九哥知道我当时是怎么应对的吗?”
“怎么应对的?”王代积诚恳来问。
“我给当时还是巡检的我家白大小姐讲上头反正是要看你辛苦让你使出狠劲来交差既如此与其长期封锁坊市饿死无辜反倒不如狠下心来专挑坊内的强人狠狠杀上一批!”张行失笑以对。“杀个血流成河杀个尸骨累累上头满意下头免祸中间还能发财……”
“你是说……”王代积心中微动似乎抓到了什么却又一时没有弄透彻。“是要……”
“我是说……”张行端起面前早已经变热的酒送到嘴边却居然冒了寒气一饮而尽后微微冷笑起来。“这个谣言怎么来的咱们心知肚明晓得是注定找不到真犯人只是要杀人流血让圣人消气而已……而与其就这般拷掠下去让宫人与军中士卒乃至于沿途无辜去流这个血为什么不让贵人流血呢?”
“贵人……”王代积本能觉得荒唐。“贵人是那么好流血的吗?”
“贵人的血当然不要流。”张行放下酒杯面无表情有一说一。“但贵人的血流出来一来更容易让圣人消气因为在圣人那里一斤贵人的血恐怕要胜过十条草民或巡场士卒的命;二来你想过没有圣人本心更想看到谁流血?”
王代积沉默片刻缓缓反问:“你难道觉得圣人本心更想看到贵人流血?”
“必然如此。”张三郎按着桌面斩钉截铁。
“为什么?”王九郎捏着黄胡子追问不及他是真的疑惑。
“因为在圣人眼里寻常士卒、寻常百姓其实连草芥都不如……那敢问如今圣人既然想要看人流血又如何会在意草芥的事情?”张行平静反问。“草芥割了头于圣人而言也不过是青草汁液是也不是?有时候轻视到了极致反而能规避一些专门的恶意。”
王代积居然无法反驳。
思索片刻其人依旧踌躇:“话虽如此可贵人的血委实不是那么好流的万一不成便是要赔上性命的。”
“这就要问一问圣人是不是早就想看一些人流血了?”张行语气幽幽飘忽。“九哥?”
“哎。”开始胡思乱想的王代积茫然做答。
“我不懂军事和人事但圣人此次西行是不是有心要大举更换关中、陇西诸总管?”张行认真来问。“甚至有传闻说圣人准备直接撤除关中诸总管州?”
总管州是历史遗留产物通俗点说就是战略要地设一总管实际上控制多个州郡军财一把抓方便战略应对。而在大魏铲除了周边八成以上的敌人后除了东海沿线的几个总管州外其余的三十多个总管州实际上相当于州郡更上层然后直属于中央的一级军政机构。
算是典型的历史遗留问题。
“是。”王代积醒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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