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王府。
朱祐杬召见王府长史司主要成员唐寅无官无品也在侧旁听此时正商讨自京师中传回的消息涉及皇帝后妃孕事真相。
“经查证今上乃以有孕女子入宫假称受幸所得朝野上下为之震动三月首辅杨公丁忧回乡事爆出之后次辅梁少师再提宋仁宗以宗室子养于皇宫之故请陛下立旁支子弟为义子”
随着张佐把京师消息说出。
在场众人脸色一片凝滞显然在皇室宗子的问题上这些人都没有什么主见。
朱祐杬问道:“诸位此事有何看法?”
长史司都是文官名义上归兴王管理但实际上却是朝廷的官员在皇位传承这种问题上不好插话。
承奉司承奉副金畋走列道:“王爷若是陛下要在宫室养义子的话世子将再无机会。”
金畋是承奉副也是太监大小事情上还是为兴王府考虑的。
但他所言却是王府上下最忌讳的事情或者说那些文官想说而不敢说的事。
兴王府一直被朝廷当洪水猛兽一样防备概因据大明法统当今皇帝死了新皇将会出在兴王府受制二十年皇帝没儿子如今却要另立储君皇位跟兴王府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太不公平了吧!
朱祐杬望着王府长史司几人心中恼恨张景明和袁宗皋不在关键时候居然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有。
朱祐杬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唐寅身上“不知唐先生如何看待此事?”
众人望向唐寅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妒忌。
唐寅进王府时间不长名义上为幕僚但其实就是西席连个正式的官职都没有在王府中为世子教授学问却被兴王当成“先生”看待俨然张景明和袁宗皋不在唐寅就是兴王府首席幕僚让那些为王府供事十几年甚至整整二十年的人心怀不满。
唐寅沉吟一下道:“眼下看来后妃假孕之事爆出陛下在众大臣面前极为被动或有可能应允梁大学士所奏”
典宝正杨秀嘲弄地道:“唐先生这话用得着你来说?”
反呛的意思很明显。
张佐打眼色让杨秀不要这么欺生但杨秀头侧向一旁全当看不见。
唐寅并不为之所扰声音仍旧平和如同事不关己一般:“但若真如梁大学士所奏要找今上皇室宗亲的后辈入宫只怕所选宗子血脉未免久远了些吧?”
众人听到这里全都眼前一亮一时都受到启发。
朱祐杬明显一怔。
朱厚照要从宗室中挑选“义子”要是从燕王一系挑选且只能从“载”字辈中选拔那情况就微妙了。
大明本身就有立长不立贤的传统虽说几个皇帝生孩子有早有晚但其实皇室宗亲中载字辈的孩子屈指可数要说跟皇室最亲近的唯有太宗皇帝朱棣的儿子、“赵王府”现赵王朱祐棌长孙朱载培。
近几代皇帝中包括宣宗、英宗、宪宗皇帝的子孙载字辈都还没影子呢。
你一个大学士文臣表率居然提出要以皇室宗子养在宫中为储君想立旁支子孙来当储君是何居心?
不会是为了方便控制达到文官掌控全局的目的吧?
选择面那么窄跟当今皇帝的关系又那么远这种选拔明显是朝中大臣一厢情愿。
张佐听出唐寅分析中的关键点精神为之大振问道:“先生所言乃是说当今陛下不会同意朝臣提议?”
唐寅道:“当今陛下春秋正盛登基时日尚短将来有子嗣也未可知急于立嗣反而容易受文臣挟持即便陛下看不清楚这一切太后也会为之出谋划策此事应该不必过分担忧。”
听到唐寅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别说朱祐杬了在场所有的兴王府属官也都大大地松了口气。
想想也是
立皇室宗子?
如今厚字辈的皇室子孙没几个可选择面实在太少难道还要从太祖一脉中挑选?太宗皇帝好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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