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纸上满满当当全是字。
要说这些衙差多半都是皂隶识字的不多见朱浩的考卷写满字却不知具体写了什么悻悻地走到一边。
此时丁字号考棚内开始有人交卷。
朱浩不着急。
约莫未时三刻交卷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朱浩才把卷子做最后的整理而后旁边号舍传来袁汝霖的声音:“我我要弥封。”
弥封就是把名字封起来。
自有衙差过去将卷子进行糊名装订好后连同写满字的草稿纸都要上交而后便可离开。
隔壁还在忙碌朱浩也招呼:“我也写完了!交卷1
“吵吵什么?等着1
衙差不耐烦。
本来过来监场就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要一直巡逻找个坐的地方都难还要当个哑巴守这群人一天中途连点消遣都没有。
衙差的脾气很暴躁。
等朱浩的卷子也弥封后卷子被收走连同之前朱浩写了底稿的两篇草稿纸。
剩下的东西通通被装进考篮朱浩跟袁汝霖几乎是前后脚离开考常
出贡院时交卷外出的考生比比皆是。
贡院内不允许喧哗就算要讨论考试心得也要等离开考场后。
出了考场袁汝霖面色有些沮丧:“好难埃”
朱浩心说好难你还提前交卷嘴上却问道:“你作答如何?”
“我我也不知道。”
袁汝霖目光有些茫然显然紧绷的心弦一直没有平复看得出以他的年岁和性格考场上稍微遭遇挫折便会紧张进而乱掉方寸。
不过以朱浩估计就算袁汝霖的才学没到很高水平但若只是县试这种基础考试科班出身且有名师指导的儒学世家出身的孩子要通过并不难。
“人好多。”
袁汝霖转动脑袋四下打量发出的评价跟入场前没什么区别。
进去的时候人山人海出来时也正好是放排的高峰期人流接踵摩肩。
袁汝霖长呼一口气这才望向朱浩:“如果我们能顺利通过县试到府试时人就没这么多了吧?”
朱浩想了想微笑着点头。
面对比他年长几岁却显得懵懂无知的袁汝霖他能说什么呢?
人多人少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参与竞争的人才学和水平更高。
县试是初级考试理论上不设门槛参加的人最多。
但其实并不是如此。
县试一般都是三年两考一次取四十人安陆州两县会取八十人。
府试基本也是三年两考但安陆州毕竟不同于大府一次能取四十人进入院试就算不错了。
这意味着每次安陆州两县县试过关的八十人有一半不能通过府试三年两届就有八十人不通过而过县试的普遍年龄在十五岁到二十岁之间明朝人平均寿命不到五十意味着一个考生过县试只要通不过府试还能连续考三十年以上。
这也意味着十个“三年两届”会产生至少八百个“落榜生”他们会在每次府试时角逐那四十个名额。
刨除一些知难而退守制不能参加的每次府试的参与人员平均有六七百人其实并不少。
推进到院试情况也差不多。
大明中叶的院试只是在本省提学到各地监考岁试时附带完成童生院考而科考时则因为有后续录遗等以至工作繁忙并不附带院考也就是三年一届。
安陆州地狭人少每三年只有不到二十人能考取生员。
而安陆州每三年两届府试就有八十人通过考核算下来三年将会有六十人不能通过院试好在参加院试的年龄平均在二十岁开外考不到十届一次参加院试的人仍旧有四五百人之众。
四五百人角逐不到二十个名额
录取率并不高。
来的时候有陆松赶着马车送考回去时则要靠双腿走路。
二人回到王府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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