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少年嗓音沙哑, 像是把小银钩尾音微微翘起缓缓地。
金羡鱼寒着霜靥:“你在说什么?”
卫寒宵:“就算不是也很快了吧?”
卫寒宵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什么毛病了。
就觉得不舒服。
他甚至不知道这不舒服是从何而起一看到金羡鱼和师父凑在一起, 他就浑身别扭, 克制不住内心的那股躁动与不满, 非要像连珠炮一样突突突一口气发泄出来才好。
可说了这么多, 他眼底掠过点儿迷惘倒是更难受了, 心里空空荡荡的。
生病了么?他喃喃地自言自语。
凤城寒觉得自己应该与金羡鱼保持距离。
拿行李是假, 避着金羡鱼是真。
她既绞断了情丝他若再巴巴地凑上去不过是给自己, 也给对方徒增烦恼。师父、阴阳星君都是她裙下之臣追求者不缺一个他。
若能保持在界限内, 时时帮到她也是很好的。
那日金羡鱼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 凤城寒已隐约听出来婉拒之意他也不是那般不知趣不识礼数, 死缠烂打之辈。助她脱逃, 只是为了一个承诺为了良心。至于他为何坚守这个承诺纵百死犹未悔, 凤城寒不愿去深究。
没想到他纵然他早做了准备再见到她之后还是溃不成军。
他发自内心地感到一阵高兴与欢欣心脏一跳一跳涨得鼓鼓的。
凤城寒静静地在客栈里站了一会儿, 决意以平常心普通友人的态度对待金羡鱼这才走了出去。
凤城寒走出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树下的两个人。
卫寒宵和金羡鱼站得很近似乎在说话离得远了他看不清两个人的神情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入了秋叶子已经不大绿了。
日光穿过枝叶间的罅隙洒落在两人身上日光暖融融地脉脉流淌两个人穿着一样的服饰梳着一样的小辫儿十分登对。
眼角余光一瞥间凤城寒卫寒宵就忍不住一僵条件反射地抽回了手往背后一藏。
“师父你回来了?”
这一声称呼也将凤城寒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回过神说了声“是”。
凤城寒回来金羡鱼松了口气说实在的比起卫寒宵她更乐意待在凤城寒身边。
但凤城寒却没看她阳光落在他眼睫上他像是刻意避开了她的视线转而对卫寒宵说:“你性子跳脱这些日子委屈你代为照顾金道友。”
“没什么……”卫寒宵觉得更别扭了他浑身不自在有些心虚地垂下眼:“我觉得偶尔逛逛也挺好玩的。”
但看凤城寒的神情看不出任何蹊跷与异样来。
师父看到了?
还是没看到?
卫寒宵觉得自己掌心下的血管都在跳。
师父让他照顾金羡鱼在哪怕凤城寒自己无有察觉他的态度也像是将自己的恋人托付于他。
这感觉就像是背着凤城寒做坏事。
卫寒宵更觉得别扭了。
“不是说要好好安置她么?”卫寒宵刻意地一锤定音道“走吧。”
与一盘散沙被世家大族所瓜分的大仙洲不同小仙洲代代以卫氏王族为尊。
卫氏王宫修建于一座巨大的鲸骨之上鱼鳞作屋堂画蛟龙珠宫贝阙明光耀耀。
四面弱水环绕鸿毛不浮。
而在弱水之外则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芦花草更有不少小仙洲子民在此地定居。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毡帐四结又是草原又是海洋又是游牧民族看起来十分诡异。
但卫寒宵却好像一尾鱼流入了绿色的大海金羡鱼留意到他看都没看渺渺弱水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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