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还年轻这次对付的又是老于世故的孙承宗倒也怪不得他。不古哦有他在辽东看着总对我们有好处的便还是让他在那呆着。”魏忠贤当然看出了崔呈秀的用心但是此人的用处的确没有眼下的这些人大所以他也并不将之放在心上。随后他看了一眼崔呈秀道:“莫非你已经有了对付孙老匹夫的法子了?”
崔呈秀道:“下官确有了一个不错的法子。叶向高等人已经离开了京城我们大可派人在他们的府邸中搜查寻一些他们与孙承宗交往过密的证据出来。而后便由那些言官上章弹劾此人只要不断有人在皇上面前说他的坏话或许用不了多久皇上就会对孙承宗起了疑心即便不将他拿办也不会再让他执掌辽东的大军了。这便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之法了。不知公公以为此法如何?”
“唔这倒可以一试那就交由东厂的人去办。”魏忠贤的眼里满是得意地一点头他没有问要是找不到证据该怎么办因为既然是要对付那孙承宗了即便是真的找不到任何证据他们也能炮制出一些来。
然后的事情便是哦顺理成章了在东厂之人的不断的努力之下果然从叶向高等人的府邸中搜出了他们与孙承宗秘密往来的书信虽然里面说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大事但这已经足够说明双方的关系不一般了。朝中的言官们便立刻借着此事不断地上书弹劾孙承宗认为他这些年来之所以只是守在辽东而不思进取就是想要拥兵自重好与朝中的东林党人一道把持朝政。
虽然天启皇帝对自己的老师很是信任面对这些奏疏时只是一笑了之但是也经不起这么连日来数百道奏疏的不断轰炸终于在几日之后他发了话让人去将孙承宗从辽东召来让他在朝上当堂分辩。这也就是孙承宗的身份比较特殊深受皇上信任才会有此待遇要换了其他人只怕早就一纸诏书将他捉拿回京师了。
虽然效果没有象自己之前预期的那么好但是魏忠贤等人依旧很是高兴在派了人去辽东的当晚便开了宴席庆祝终于将最后的对手也拉进了战斗之中。一时间弹冠相庆阿谀奉承不绝于耳比之过年时更为热闹。
而与魏公公府上的热闹情景截然相反的却是京城之西数里处的一个乱葬岗上一个少年正跪在一个坟茔之前满脸的悲愤满心的凄凉。他就是那个一直在诏狱之外等候的少年几经辛苦之后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父亲黄尊素的埋尸所在。想到自己的父亲一心为了朝廷和百姓最终落得如此下场他就不禁悲从中来趴在坟前痛哭出声。
他曾经想过刺杀那害死自己父亲的许显纯但是冷静下来后却放弃了这个想法。先不说以自己一人之力能否接近并刺杀了许显纯即便成功了这元凶也不是此人而是那魏忠贤自己的父亲在九泉之下同意自己这么做吗?
他又想到当日锦衣卫上门时父亲从容就缚的一幕父亲对他言道此去十有就回不来了希望他能好好读书将来为天下尽自己的一分心力。然后才是替自己伸冤报仇。如果自己就这样去了只怕会让父亲也死不瞑目的。
“苍天啊请你告诉我我黄宗羲该怎么做?”但是天地无情根本不会回答他一个少年什么就连一滴雨都没有下来。跪在地上仰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少年的黄宗羲想了良久他的心弦似乎有所触动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即便有那魏阉当道他也不会干预的当今圣上也被其所蒙蔽百姓不敢发一言朗朗乾坤已无伸冤之处了吗?不我坚信人间正道是沧桑终有一日奸邪必将覆灭那我就来做那点醒世人照亮天地的人!”黄宗羲的心中突然转过了这么一个念头他要在民间行走将自己知道的一切传到百姓中去终有一日阉党会覆灭天地将重新化为一片清明。
黄宗羲的眼中透出了一道坚毅的目光他不再悲伤他将仇恨深深地埋在了心底。当他朝着自己的父亲的坟茔磕了九个响头再次站起身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少年了清晨的第一缕朝阳射了下来照射在他略嫌单薄的身上。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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