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玄遂的视线落到横公渔儿脸上,随即环视了一下车内:“白丁人呢?”
“再有半天就到酒泉了。”玄遂这一觉睡得不短,足有五六天。尽管横公大人一路给他灌下许多大补之物,醒来之后玄遂仍然饿得前心贴后背。
“白丁人呢?”
横公渔儿有些不高兴地撅起嘴:“他不在这里!”
玄遂的目光再次落到横公渔儿脸上。横公渔儿脸孔莫名地发烫,明明没有做过坏事,偏就是心虚。她怒道:“又不是我们赶他走的,他自己说后面恐怕另有追兵,要兵分两路,酒泉再会的!”
“他赶着另一辆马车先走了。”
玄遂猛地坐起身来,一阵天旋地转,扑通一声,他又倒回原地,眼前一阵发黑。
横公大人蓬乱的脑袋从车外面伸进来,啧啧赞道:“到底是年轻人,放点血恢复起来像牛一样快,这才几天就能起身了。”
玄遂心中翻了一个白眼。
蠢话。牛只是块头大,跟恢复快慢有一个钱的关系吗?
玄遂闭目养神,明显不打算再跟渔儿交谈。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好起来,才能找回那个孩子。
白丁啊白丁,你在哪里呢?
黑小子居然目中无人,可恨。
横公渔儿负气坐到横公大人身侧,看她老子赶车。
“小娘子!一起去庙会啊!”
一个轻浮的声音忽然传来。
横公渔儿扭头,看到身后几个骑马的公子哥正追上来,一个个花枝招展,脸上傅着厚厚的胡粉,肤如凝脂,唇赛点珠。
这样一看,反倒是黑小子更顺眼些。
渔儿也不恼火,反问道:“敢问几位所说是什么庙会?”
一个头顶金冠,缀有珊瑚杂珠的男人笑嘻嘻答道:“自然是酒泉的亚岁庙会。”
横公渔儿屈指一算恍然道:“竟然已经到了冬至节。”
亚岁便是冬至节,南北二魏都有“亚岁大如年”的说法。这一天百官绝事,边塞闭关,家家户户吃馄饨包冬至团,迎祥纳福奔走相庆,热闹程度仅次于新年正旦。
“哇哇哇哇这便是酒泉的亚岁庙会!好厉害啊!”
横公渔儿扬起脸,震撼地看着眼前的酒泉城。
大大小小的街道张灯结彩,人山人海,路旁商贩云集,各种小吃遍布街中,诸种土产杂陈其间。耍猴的,斗鸡的,驯兽的,舞刀弄枪碎大石的,敲锣打鼓木偶戏的。吆喝声c叫卖声c锣鼓声,孩童的笑声闹声混成一片,沸反盈天。
亚岁庙会按惯例会持续三天。
玄遂指指几个被渔儿揍得鼻青脸肿的登徒子,笑道:“看来约渔儿逛庙会只能选在正午。”
渔儿被玄遂说得心中一荡,垂头小声问道:“为甚么?”
“因为早晚要遭殃。”
“你去死吧混蛋!”
能用拳头和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横公大人迅速搞定了客栈最好的三间房,然后藉着寻找白丁的借口溜之大吉。
玄遂沉睡时渔儿忙着照顾他,无暇追问静航投河之事。如今玄遂这小子醒了,保不齐渔儿会突然想起那晚提了一句的话头。
静航为何盗走宝刀囊萤?横公大人还没准备好谈论这事。
我们去逛庙会吧?
我还从来没逛过庙会呢。
你陪我逛庙会怎么样?
横公渔儿心里来回琢磨着怎么说显得更自然,终于提起勇气开口道:“你陪我——”
“我去看看能否找到白丁。”
玄遂说完疑惑地看着横公渔儿:“我陪你?陪你什么?”
横公渔儿怒气冲冲地一拳砸在玄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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