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笃笃。”
玄遂迅速闪到床榻侧面的折屏后,屏息凝神手按刀柄。
郭丹岩走到门前沉声问道:“是——”
谁字还没来得及出口,门碰地一声被踢开,一团影子旋风般扑上来。郭丹岩徒劳地抵抗了几下,再次被抵在门旁的墙壁上。
他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来了,而且这个比玄遂更加性急。
最先开口的反而是玄遂,他站出来轻声喝道:“白丁放手。”
扑进来的影子一顿,左手持金双股钗镊子抵住郭丹岩喉咙,右手掀开帷帽皂纱。四目相对,二人异口同声地奇道:“怎会是你?”
白丁放开郭丹岩,这才回身冲着玄遂灿然一笑。
白丁也是奔着曲子来的。虽然不知道曲名,但她每夜月下苦练武艺时,曾无数次听到它在王府中幽幽回荡。
听过这一曲,便会明白什么是长歌当哭。
郭丹岩眼看着白丁走向玄遂,看玄遂老父亲般摸摸她的头发问道:“还好吗?”看白丁将头靠在玄遂掌心,眼睛笑成月牙弯弯。
算起来,自玄遂受伤后两人也有些日子未见了。
郭丹岩突然觉得心情微异。
“你怎会认识德阳王府的人?”郭丹岩忍不住问。
白丁看向他:“我本就来自德阳王府。”
郭丹岩面色骤变,心脏在胸腔中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
她本就是德阳王府的人德阳王府上下皆灭绝于火箭,唯有一个马夫之子逃出生天,被皇帝撵着满地追杀。
并不曾听闻还有其它生者。
除非马夫之子是个幌子,掩盖着某些更重要的真相。
“你难道?”
郭丹岩想到了某种可能,震惊得寒毛根根竖起,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莫非你是德阳王之女?!”
满地寂静。
三人脸上表情都极度震惊。
白丁和玄遂面面相觑,想不到郭丹岩的想法如此乌龙,简直突破天际。
他脑袋是有洞漏风的吗?
“休走!”玄遂忽然断喝。
白丁挥手,双股钗镊子破窗射出。玄遂如同敏捷的豹子弹起,猱身扑向窗边。
窗外有人喊道:“是我是我!”
玄遂挥手推开窗扇,一个少女双脚勾着檐角蝙蝠般倒挂在半空。
偷听者竟是横公渔儿。
横公渔儿翻窗而入,明眸皓齿婷婷玉立地站在地上。郭丹岩瞪大眼睛无辜地问道:“这位也是和你们一起的?”
拔起萝卜带出泥。
王府余孽一来就是一大串。
玄遂本来对郭丹岩带走白丁有些模糊的不满,见面后却很喜欢这个率真的少年。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郭世子是个好人。
因此他如实回答道:“这位横公姑娘并非出身王府,是前来相助的侠士。”
至于对白丁身份的误会,玄遂倒没有解释,这想法太荒诞,只好当郭丹岩说笑罢了。
仍然没能阻止他们上船啊。
郭丹岩闭着眼睛默默回想玄遂留下的话
“已经不要紧了。打败阴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公开。”
这个养马的黑小子真厉害。
郭丹岩睁眼看向闭拢的房门,缓缓抬起一只手。
像要挽留什么。
那个和泥娃娃一摸一样的女孩子,天上掉下的神仙妹妹,笑嘻嘻笑嘻嘻其实身世悲惨的白丁,就这样走了,头也不回。
他和她的交集仅此而已。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嘭!”
房门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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