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牙王已接管对外事务，双方互市已经恢复正常。”刘季禀告到，“此次互市重开，谷牙王已经同意陛下粮盐市兵马牛羊之提议。”

    “甚好。”胡海点了点头，“你即刻启程，赴互市接收兵刃马匹。接收兵刃、马匹时你仔细着些，先不要往回赶。接收的时候你跟一个叫韩信的教官一起去。”

    胡海提出互市胡人兵马之时，就已经有了训练胡制新兵的念头。如今谷牙王松口，胡海根本不可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正好韩信在那里，索性直接让他带出一支强兵。

    “陛下，这事儿本不应由臣处理，有僭越之嫌，不利团结啊……”刘季有些犯难。皇帝器重自己是好事，只是接收货物这事儿怎么看都应该商贾部去办，最不靠谱也得军事院去办，自己这个外交大臣，怎么都不对口啊……

    “现在秦军改制仍在进行，军事院实在分身乏术。商贾部、内政部又有庞杂事务亟待处理，爱卿不必担心。”

    “臣遵旨。”

    韩信收到胡海“以秦人实际，组建胡式新兵”的亲笔密旨的时候，不由得吃了一惊。以韩信观察，这个年轻的皇帝确实是坐江山的明君，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有外扩野心的好战君主。虽然他在军改之上亦有所作为，但归根到底目的还是“治”而非“战”。

    这道旨令，韩信突然来了性质。上次有君主推行胡人兵制，还是赵王“胡服骑射”，距今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胡人善战，不仅是其本身身体力强的缘故，胡人兵制也有很大的因素在其中。秦人兵制，重规矩调理，但大军机动性差。这点虽然目前还没有太大的危害，不过二世能提出“秦人胡兵”，显然已经预见其中的巨大隐患。不过韩信联想了一下先前秦兵被赵佗拖着打的战事，顿时也想明白了许多。

    既然胡海放手让他干，那么他自然不会客气。韩信也清楚，哪怕自己再“奇才”，到底也是刚刚冒尖。即便二世想要重用，在极重战功的秦军体制内，肯定不会有人服他。故而当二世下令让他“带新兵”的时候，韩信欣然应允。带老兵和带新兵各有利弊——老兵油，若将领镇不住，很容易坏事儿；但老兵作战经验丰富，又经历了相当一段时间的磨合，故而要是能用得动的话，绝对比新兵强百倍。

    可是这一切的前提还是“镇得住”。像韩信这种典型镇不住的，还是带新兵比较稳妥。一个将领，尤其是没有背景、白手起家的新将领，没有“亲兵”，还是很难办的。现在大乱世已终，偶有小乱，秦军自然能够处理；稳定下来之后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处理兵权，毕竟没哪个君主喜欢看着自己的臣子势力大过自己。而且二世也确实这么做了，不论是秦军本身的体制改革还是彻底把朝政和秦军系统割裂，都是在削弱军队系统在内政等方面的威胁。

    那么这时候二世能钦点韩信带新兵，还是从未有过的兵种，足以见得二世对他的信任。

    可是信任这种东西很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消散。故而韩信很自觉地把自己的身家全放在二世的眼皮子底下。这样一来，很大程度上能够避免不必要的猜忌。

    显然二世很清楚这一点，双方都知道彼此对对方都有所保留，不过都没有戳破。这君臣关系，到底还是利益关系。利益没了，再谈什么“情”都是徒劳。

    刘季押着互市的粮盐抵达互市之后，先找到了二世口中的这个“教官”。刘季在乡野间混迹多年，对相人之术颇有“建树”。一般也就像他这种没什么正事儿的壮年才会研究这东西，像那些股肱老臣，基本上全靠着人生阅历就能一眼看穿面皮下的伪装。

    刘季打量了下韩信，很直接地感受到其身上散发出的疏离，甚至隐隐有对抗之意。

    刘季回想了下自己先前混日子的时候，好像没得罪这人啊……

    “部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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