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寄秋靠在应枕上,一手揉着额头,一手抚这胸口,面色难看至极,看来刚才那若无其事全是装的。
灌了好大一碗醒酒汤,又缓了很久,王寄秋才慢慢醒过神来。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柳和然一愣,说:“他亲自上门来拜访我,拿的是王府的帖子!怎么,你这个族兄有什么问题吗?”
王寄秋不答反问道:“你都跟他说了什么?”
柳和然笑着说:“你放心吧,我又不是笨蛋,初次见面,能说什么,不过就是闲谈而已!”
“那他问了你什么,你还记得吗?”
柳和然回忆道:“也没问什么,就说他去王府拜访你,却多次都没见到人,我说了一句你在公主府,他就没再问了,我以为他知道你的事呢,不过,之后就没再说你了,我们谈论的都是今科秋闱的事!”
“他问了我参加此次秋闱吗?”
柳和然摇摇头说:“没有!”
那他是如何知道的?祖父告诉他的吗?可是,今科秋闱,他只告诉了父亲一个人,父亲告诉祖父了吗?回头去一封信问问吧。
“表兄,此人深不可测,突然冒出来的,连我都不知道,说是自小养在偏院,可你看他的样子,哪像从偏院出来的的庶子?我三叔你也是知道的,虽然放荡不羁,风流倜傥,可一向是有分寸的人,我怎么想都不敢相信他会干出这种事!”
柳和然肃然地点点头,说:“其实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那些叔伯也有很多养在外面的外室,有多少堂兄堂弟,我都不清楚!你放心吧,我以后跟他少来往就是,说起来我们才是表亲,跟他没什么关系!”
王寄秋神色微霁,这才说起来意:“郡主要向柳家定三十艘最大的广福船!你尽快去信告知曾外祖父吧!”
柳和然大吃一惊,问道:“怎么要那么多?柳家船坊一个月只能出三艘啊!”
王寄秋说:“那就把柳家所有的船坊都开动,只造广福船,其余的全部放一放!”
“那也不够啊,最多五艘,三十艘要半年了,郡主要这么多广福船做什么?”
“你别问那么多,只管写信回去,让柳家无论如何半年内凑够三十艘广福船,越大越好,实在不行,就把柳家船队的广福船暂时抽出来给郡主用!”
柳和然低声问道:“又有广安那样的事?”
王寄秋没好气地说:“年年遭灾,我大顺气运有那么差吗?不是的,这次是长期的,郡主封地有一种物产需要行销全国,说明了南边那一片全部交给你们柳家船队,这次可是好事,最好让外祖父派个人上京,拜见郡主!”
柳和然放下心来,疑惑地问:“郡主的封地?那不是在晋州吗?那穷乡僻壤的有什么好东西?”
王寄秋说:“你别问那么多了,现在需要保密,我能说的是,此物一出,光南边一年所需,抵得上柳家全族的营收!更何况此事是个长长久久的生意!”
柳和然默默记在心里,决定写信的时候把王寄秋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写上去,省的曾祖父不相信,再挨骂。
王寄秋昏沉沉地回了公主府,本来想去回禀郡主,闻闻身上的味,想想还是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说。
让小厮打了洗澡水来,把人都赶出去,王寄秋往浴桶里一泡,昏沉的脑子有些清醒了,见到王文远的整个过程在他脑海里盘旋不去,他总觉得此人很是奇怪,却说不上来那里奇怪。
热水一激,浑身暖洋洋的,王寄秋想着想着,意识渐渐模糊,酒意上头,渐渐睡了过去。
等到青白把他叫醒,已经是月上枝头了。
匆忙地从浴桶中翻身起来,胡乱擦着水,手忙脚乱地穿衣,头晕沉沉的差点一头栽在地上,不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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